“朋友都是看眼緣,看脾氣,前幾麵不是都相處很愉快嘛?哪裡就不是朋友了?”
沈寧早就騎自行車騎得渾身疲乏,滿頭熱汗,現在隻想做的就是好好洗個澡,然後趕緊睡覺,而不是陪著這個富家少爺在這裡討論什麼朋友不朋友。
她心情煩躁,口氣也不好,整個人冷成個冰:
“我從前以為是,後來發現我們兩人的差距實在太大,根本不適合。婚姻講究一個門當戶對,現在看來,友情亦是。”
說著,她就要關上門。
“咚!”
有什麼東西卡在了門縫,順滑的木門一下子沒關上,直接脫了手。
木門反彈一下,就要朝著沈寧的臉麵狠狠砸來。
這種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下意識就抬手護臉。
“砰!”
木門敲在了皮肉上,該是很痛。
沈寧卻半點沒察覺出來痛,睜眼就看著正捂住手背,還在對自己笑著安慰的人:
“沒事吧?嚇壞了?”
“可是受傷的是你!”
“我沒事,隻要你沒事就行。”
可那印子明明就是很重,明天肯定會青紫。
沈寧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看著溫酌言眼睛裡流露出的關心,她忽然心頭一酸。
說不清楚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就嘩嘩嘩的湧出來,眼眶裡的眼淚突然就流也流不完的往下淌。
她趕緊抬手去抹,卻發現更多,根本抹不完。
真的,好丟臉。
蹲下來哭的上氣不接,止也止不住的沈寧心裡不住在想,之前那麼神氣有什麼用,現在可好,直接讓人看了這麼大的笑話。
溫酌言現在肯定是止不住的在嘲笑自己。
她自暴自棄的胡思亂想,然後哭的更厲害。
大概十幾秒之後,就聽見有人無奈歎了下氣,並不重,也不厭煩。
反而,好像,帶著......寵溺?
沈寧很不確定的想了下,隻感覺有一個人的體溫在靠近,將自己虛虛環抱住,另一隻手順著那脊背一下一下的往下順著。
這是哄孩子的姿勢,像是第一次弄,那人的動作很是笨拙,半天都沒哄住哭聲。
沈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秀逗了,難得有人願意來哄自己不要哭,她卻更加委屈,一股腦將被原生家庭戕害的怨氣和委屈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哭聲更響。
然後,樓道裡就多了好幾個人出門圍觀。
一瞧還以為是年輕夫妻鬨矛盾,有個大爺趕緊支招:
“哈哈,年輕人,你光是這樣不會哄,這姑娘可不是要哭到明天早上。你趕緊買禮物道歉,不管是誰的錯,都是你的錯!”
溫酌言一愣:
“買禮物?”
還沒談過戀愛的溫溫小朋友,為難的像是看見一張超級難寫的卷子,根本是手足無措。
大爺恨鐵不成鋼:
“你個木頭,直接買首飾,帶去吃好吃的,哪裡哄不好?”
“你老婆要是真生氣,哪裡會扯著你哭個半天,那不是求安慰求抱抱?”
“你趕緊哄好啊,我老伴覺輕剛睡著,你可不能吵醒她!”
溫酌言被耳提麵命的支招,耳朵通紅,將那知識點消化半天,才小心的去扶住懷裡人的肩膀,將那臉抬起來。
想說什麼,早就忘記了,下意識用指腹一點點去擦乾那眼下的淚痕,聲音軟的像是昂貴的雪糕:
“都是我的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沈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