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對他很關注?”
話一出口就有一種似是而非的曖昧。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辯解自己沒那個意思,可視線卻緊緊注視著眼前的人。
好像帶著一點緊張。
溫酌言隻感覺光是看了一眼,那種緊張好像也彌漫進了自己的心裡,他的心跳快了幾分。
“就......後來,何教授說了你的事情,包括李家,他動用了關係讓李良才被調到了外省,可我不太放心,又找了人盯著。”
“林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吳老板黑白通吃,來頭不小,他本來還想動你,隻是被我暗中攔著,所以他才會去接觸李良才。”
“昨天,在得知你家出了事,我便在醫院前攔住你,將吳老板的事情都告訴給你,希望你有個準備,隻是沒想到你自己能處理的這麼好。”
沈寧之前對於李良才突然被調去外省的疑惑,在此刻終於被解開:
“是你們幫忙?”
“是。”
“吳老板對你有沒有危險?”
“他還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在湖縣也有朋友。”
沈寧緊張的心情鬆了點,既然吳老板那麼危險,溫酌言要是被她連帶,她想她心裡肯定不好受:
“你都知道了我家的事情?”
“知道一些。”
剩下的他想要用時間慢慢了解,而不是像一個偵探,直接去看那薄薄蒼白紙張上冰冷的幾行字。
原本感覺被侵犯了隱私的沈寧更好受了些,氣球河豚縮回了原來尺寸~
她抬眼,看了一眼溫酌言的眼睛——
這雙眼睛裡有關心,有溫暖,卻沒有任何鄙夷和看不起。
那不是對著一個離婚的女人有的,而是獨獨對著一個自己關心的心有的。
是一種溫暖動人的力量。
沈寧忽然有了勇氣追問下去:
“你怕不我害了你的名聲?”
溫酌言剛想搖頭,沈寧趕緊拿話堵住了他:
“我原生家庭這樣,親媽是個貪婪自私,親爹早死,後爸不合,妹妹還被關在牢裡,我從頭到腳都是那活成爛泥一樣的人生,你家庭我不了解,可你明顯好過我太多,要是和我接觸,今後這些爛事是數也數不清,你.......”
她的聲音近乎壓在了喉嚨裡,垂頭去看地上的水窪:
“你還要和我做.....朋友嗎?”
會一直陪在我身邊,永遠支持我,鼓勵我?
像之前被掐青了脖子送我去醫院,會給我擦眼淚,陪我去買房,每一次都是堅實的站在她身邊,而不是算計她,用嫌惡冷漠的眼神,他能做到嗎?
她的同伴很多,而.......朋友,隻有溫酌言一個。
他真的有勇氣參與她的人生嗎?
水窪裡有一張臉,被水光幽幽照著,模糊的什麼也看不清。
隻能看清那人烏黑的短發和一雙溫和卻略帶淩厲的眼。
隻是現在,在此時,看因為麵前的女子,這雙眼睛少了太多的冷芒和攻擊。
始終柔和。
“我不怕。”
“什麼?”
沈寧隻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抬頭去看溫酌言,才確定對方真的是“不怕”的意思:
“你不怕?溫酌言,你是在搞笑嗎?你懂我的意思嗎?你真的已經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