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種上位者慣有的姿態。
吳謂咬住後槽牙,坐在了椅子上。
“溫酌言。”
陳述句。
溫酌言也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淡淡點點頭。
“是我。”
吳謂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子的態度,預想中的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做,以為的激烈衝突或者動手都沒有。
對方就自然坐在那裡,姿態掛在天上,傲慢示人。
而自己,被襯托的不過是被他踩在地上的爛泥。
而黃大年就是那殺雞儆猴的雞。
他冷笑。
“嗬,這就是溫家人的手段?一來就讓院長親自迎接,抓住黃大年,還叫來了我,你想要談什麼?”
溫酌言看著他的樣子,就像是看一個幼稚鬨彆扭的熊孩子,帶著點嫌棄。
“寧寧我會帶走照顧,還有叔叔的屍體,我的人已經接到會親自送回去,這些事情就不勞煩吳謂吳少爺了。”
吳謂氣的咬牙,剛想開口嗆聲,就聽見對方下一句。
“你利用寧寧叔叔的事情做踏板,鏟除分支上位,吳老爺子會喜歡你的心狠和魄力,到時候吳家開你的慶功宴或者介紹會,我會到場祝賀的。”
吳謂隻感覺兜頭一盆冷水就朝著自己頭上扣下來。
“你不能說!”
話說的不清不楚,可在場兩個半男人都清楚吳謂在說什麼。
算一個男人的溫酌言忍不住笑了,卻是冰冷又無情的樣子。
“敢做不敢認?這點到底是還年輕。”
他評價一句後,不屑站起身。被大家族經年累月培養出來的氣質和涵養,讓他姿態優雅,氣度非凡。
走到門口,門外一直守著的小王已經拉開了門,迎了自己家主出去。
溫酌言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心裡再氣再妒,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而是在三言兩語中掐住敵人的七寸和軟肋,一招製敵。
會議室裡,被留在原地的吳謂死死盯著溫酌言遠去的背影,眼神恨得充血。
“溫酌言!”
他就是故意,用這件事讓自己滾蛋,離開沈寧!
知道自己對著沈寧不敢說出在黃大年事情上他的目的和算計,沈寧衝去桑拿房絆住黃大年的時候,他不僅是拿鑰匙。
而是將那辦公室主任直接扣住,逼著對方交出重要資料,同時本家被收買的吳老爺子親近人,在家宴上當場捅出這件事。
才會讓那個分支的負責人直接滾出吳家,而他現在就是金市裡吳家分支,吳老爺子承諾這件事後,會將金市的勢力獎勵給他。
這是一場冒險和交易,所有人都獲利了。
除了沈寧。
他知道自己要是說出來,沈寧肯定會接受。
可他心裡更更清楚,無論怎麼描補,自己這輩子在沈寧麵前都好像沒了真心。
上次在雪地冒險送她來金市的熱血真心,都變成了肮臟的算計。
他不想!
手指死死扣住頭發,眼神糾結又痛苦。
門外走進來一個人,焦急的腳步聲衝進來,過來就要將他扶起來。
“少爺!”
吳謂抬頭,是一雙凶厲陰狠的眼睛。
助理驚得一愣,嚇得倒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