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蕭染已經意識到商酌言是個瘋子,可即便如此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之後任何人也不該是這樣的一種反應,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沒有人在受傷之後不覺得疼,反而會覺得興奮。
是,商酌言在興奮。
蕭染還沒明白過來商酌言到底想要做什麼,他的目光已經直直的朝自己看過來。
她以為那個眼神裡一定有危險和警告,但沒有,他看著自己緩緩露出了一抹笑,詭異的,不寒而栗的。
就是在這樣的目光裡,蕭染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這和以前所感知到的不一樣,以前商酌言傳達給她的危險最多隻是受傷,但這一次,蕭染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蕭染不想死,也不能死。
所以麵對這樣的商酌言,她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跑,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房間,這個瘋子。
隻有這樣蕭染才能活命。
可失去理智的商酌言比她想象中還要難纏,自己不過剛剛動作想要轉身,商酌言就好像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大步走過來,在蕭染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掌拍在了門板上。
蕭染眼睜睜看著那扇門在自己眼前關上,落鎖。
或許今天晚上自己真的逃不掉了,蕭染看著商酌言手臂上的血和他斜睨過來沒有一絲一毫溫度的眼神的時候,這麼想。
“六叔……”蕭染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她不受控的一步步往後退,說著求饒的話:“你冷靜一些,我們……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不好?”
直到這一刻蕭染才意識到自己所謂的不服軟有多可笑,直到逃都沒有路的時候才知道那些所謂的執拗根本幫不了自己任何。
商酌言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但又好像是聽到了,因為邁步朝她走來的時候,他笑了下,隻是那笑怎麼看都像是索命的閻羅,不能讓蕭染有任何的放鬆。
“我們談談……”
話沒說完,蕭染自己便停了下來,原因無他,她怕得太過,一直往後退,沒注意到竟退到了客廳的矮桌前,直接坐了下去。
商酌言近在眼前,她坐在這裡太危險了,蕭染想起來,但已經晚了,商酌言大步一跨就站在了她的麵前,抬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製止了她起身的動作。
“晚了……”商酌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