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答應了江鶴清,但江鶴眠自己卻知道他本不會就這麼算了,玩玩就算了,那也要玩過才可以算,他現在還沒玩呢?不過不要緊,自己早晚可以玩得到。
任憑自己玩,隨便玩。
如果將來有機會,他還要把商酌言再度綁過來。
他們兩個,江鶴眠一個都不會放過。
絕對。
江鶴眠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於此時此刻的商酌言和蕭染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商酌言是血流不止,整個人都開始有些站立不穩,而蕭染全心全意的撲在商酌言的身上,沒有半分精力再分給其他。
他們從彆墅裡光明正大地走了出來,沒有人攔著,但給了江鶴清他們兄弟兩人這麼憋屈且沉悶的一擊,他們也不可能派車送自己離開。彆墅建在半山腰的位置,他們隻能一步步的走下去,蕭染覺得這條路實在太長太長了,長得她覺得可能走不出去。
商酌言額頭上的血還在流,快要暈染一整個襯衫,蕭染的手上都沾染了一些,她感覺到了商酌言腳步的虛浮,也察覺到了他每一步都在用儘全力。
她想讓商酌言坐下來休息一下,卻又擔心他坐下去就再也起不來。
蕭染沒有電話,這條僻靜的道路上也無法求救於任何人,蕭染急得紅了眼眶:“你再堅持堅持,再堅持一下,我帶你去醫院,你彆有事……我求你了……”
或許是實在堅持不住了,商酌言到底是緩緩地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倒下,就那麼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看著似乎怎麼也不可能走出去的前路,又緩緩地去看旁邊的蕭染。
商酌言的這張臉此時實在算不得好看,甚至是嚇人的,他的眉眼都快要被鮮紅的血整個遮掩住,可他看著蕭染的眼神卻仍然是溫柔的。
他很想抬手去將蕭染臉上的淚抹去,但他試著抬手卻始終沒有抬起來,於是他也隻能輕聲安慰:
“彆哭……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他的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說是沒事,隻是此時也不是爭執這件事的時候,蕭染也有很多的話,卻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開口,沒有任何事情比將商酌言快點送去醫院還要重要的事情。
可蕭染似乎無能為力,她第一次這麼慌,這麼無助,這麼害怕。
即便被江鶴眠關起來的時候,她也不曾這樣。
她是真的害怕商酌言就這麼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她怕到整個人都在抖。商酌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明明他自己才是需要被照顧安撫的那一個,但他卻還是反握住了蕭染的手,說:
“陳凡會來的,彆擔心……”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話語中的真實性,商酌言的話音不過才剛剛落下,不遠處的路口就有一輛車疾馳而來。
蕭染看到這輛車的第一時間還有些緊張,因為誰也不確定是不是江鶴眠他們搞出來的意外,直到車子在旁邊停下,陳凡推門下來的時候蕭染梗在胸口的那口氣才緩緩放下。
他們真的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真的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