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商酌言卻聽懂了,動作連停頓一秒的時間都沒有,也不看她:“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直覺吧。”蕭染說:“我直覺有時候挺準的。”
商酌言輕勾了一下唇角沒有說什麼,像是默認了,蕭染也沒有再開口,確定商酌言的頭發差不多半乾的時候停下了手,轉身想要將毛巾送回浴室,商酌言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的手。
蕭染愣了一下,繼而順著商酌言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他在看著自己的手背,那道與商酌言頭上的傷口比起來幾乎不算傷口的傷口,在榕城的時候就被商酌言囑咐醫生為自己處理過了。
隻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又折騰了一路,包紮的紗布有些亂了,上麵也有些許的血跡暈染出來,商酌言看到了,微微蹙了眉。
蕭染想告訴他沒事,自己一點也不疼,但不知為什麼,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視線落在商酌言的臉上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表情,意識到他蹙眉是因為自己受傷的時候,蕭染的心情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
很詭異的一種心態,就連蕭染自己都覺得陌生。但她卻並不抗拒。
“疼嗎?”商酌言問。
這點疼不算什麼,蕭染也不是不能忍疼的,於是搖搖頭:“不疼。”
商酌言沒說話,隻是抬頭看了過來,蕭染以為他會跟自己說什麼,或者戳穿自己的謊言也說不定,但他卻一句話也沒有,抬手用拇指按住了那片血跡,用力按了下去。
血更多地暈染在紗布上,蕭染痛到蹙眉,卻沒抽回自己的手。
“疼嗎?”商酌言又問了句。
蕭染明白了他的意思,誠實開口:“現在疼了。”
“知道疼就好。”商酌言放開了她,起身不帶一絲溫度地離開,蕭染錯愕地站在原地,垂眸看著手背上新暈出來的血。
疼痛讓她詭異的心境清醒了一點,可是在飛機上做的那個決定卻似乎還是沒有動搖的痕跡,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堅定,前所未有的,像當初堅定的一定要讓自己脫離蕭成功的掌控一樣。
有點難辦,困難很多,這些蕭染都知道,但即便知道,她也沒想過退縮和不做。
商酌言回來了,門口的響動讓蕭染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看到商酌言拎了一個醫藥箱進來,蕭染突然就笑了下,商酌言在沙發上坐下,抬頭的時候看到她這一抹笑,挑了挑眉:
“蕭染,彆真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喜歡疼痛吧?手都這樣了,還笑得出來呢?”
商酌言說完便低頭那消毒藥水和紗布,沒再理會蕭染是個怎樣的反應,但蕭染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了句,她說:
“商酌言,你就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