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街道上,耶夢加得直直地向一艘魚形外星飛船衝去。它的長尾一甩,粗壯的蛇軀惡狠狠地纏上了“大魚”的身軀,再用力一絞,伴隨著刺耳的聲響,之前還讓眾人束手無策,隻能靠著浩克衝鋒的大型飛船就在眾人眼前被生生絞碎,而那些沒來得及跳船的外星人跟著一起化成了廢鐵。
“哇哦,這條蛇有點厲害啊。還有……”百忙之中不忘八卦的托尼左右看了看,“那個‘麋鹿’是誰?”
不是托尼找事,而是他覺得那位魔法師的造型是真有舞台劇風格,就那頭盔,特彆像鹿角。
神盾局能夠查出來的情報,斯塔克的AI管家自然也能夠查出來。
相似的情報跟托尼說了一遍,不同於神盾局情報員的公式化,Jar多了一句“波茨小姐在舞會上見過勞菲森先生,對他印象頗佳,認為他是優雅的紳士”。
托尼:“……”
一個縱身跳下了耶夢加得,洛基冷眼看著陷入了戰火的紐約市,他雖然在這座城市裡住了一個多月,但指望他對這片土地有多少感情純屬是做夢。
“這是私人恩怨。”洛基冷冷地看著那些毫無美感的外星機械生命,舉起了將他心靈深處力量具現出來的強大權杖。
杖身上,黃色的光暈明亮得近乎刺眼。
他用力將權杖往地上一磕。
“轟”的一聲,罡風卷著冰雪以著洛基為中心,猛然擴散出去。冰霜凝結,溫度驟降,紐約市還沒有到隆冬的季節,這裡的氣溫已然直逼西伯利亞,建築物和街道上統統掛上了冰棱。
冰雪的力量瞬間掀翻了前方擋路的外星軍隊,也因為過於來勢洶洶,直接衝了浩克一個跟頭。
綠色大塊頭一個翻滾爬了起來,衝著洛基的方向就咆哮起來。
剛絞碎一艘巨型飛船的藍色巨蟒倏然轉動舌頭,綠色的豎瞳一瞬縮成了一條狹窄的縫隙,大有現在就要將浩克絞殺的意思。
“Opps。”仗著占據高處將下方戰局收入眼底的鷹眼克林頓喃喃道,“這可不妙啊。”
天空中驟然響起了雷霆的巨響。
正想再補上一擊的洛基眉頭蹙了起來,脫口道:“該死。”
說好戴上這隻額環後,無人能夠追蹤他的所在,即使彩虹橋的守護者海姆達爾也看不到他呢?
……好吧,更多的可能是愚蠢的索爾發現有外星勢力侵略地球所以屁顛顛過來保護地球吧。
等等,他又不怕索爾奧丁他們,那群家夥要來地球就來,有什麼好躲的。他剛得到了不錯的力量,敢來找麻煩,拿他試試手豈不是正好。
話雖如此,但洛基還是繃緊了麵上的表情,握緊了手中的權杖。
“洛基!”手握妙爾尼爾的阿斯加德雷神從天而降,身後鮮紅的披風獵獵而舞。他藍色的眼睛死死看向洛基,眼中甚至愚蠢地溢出了淚水,“弟弟,你還活著。”
他本該用嘴犀利的語言嘲諷眼前的傻大個,擁有著銀舌頭還能夠看穿人心的邪神,他既能夠輕易取悅一個人,也能夠用語言將一個人刺得體無完膚。
索爾理應得到後一項的待遇。
可是,這一定是因為對方眼含淚水的樣子太蠢了,讓他連噴灑毒液都興致缺缺起來。
所以,他舉起權杖,一道凜然的風雪出現,直接擊飛了毫無防備之心的索爾。
“彆礙事。”洛基自語,轉頭就一權杖打在了一個妄圖偷襲他的齊塔瑞人身上。
一擊,那個齊塔瑞人被攔腰斬斷。幸虧這種外星生物是機械生命,沒有鮮血,不然那場麵絕對會非常血腥。
洛基開始一權杖一權杖暴力拆解那些齊塔瑞人,這讓以著各種渠道關注著這邊的人大為不解。
“武技不錯,力量上似乎比四倍於普通人的美國隊長還要驚人,但是,他不是魔法師嗎?為什麼不用魔法?”
“是不是因為魔力不夠了?”有人試圖找出原因,“他剛才那一下那麼驚人,整個曼哈頓區的建築都被凍在了冰層裡。”
“那個大塊頭是誰?他身上的鎧甲風格跟勞菲森先生很相似,是不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他是北歐神話中的雷神索爾,四個月前,新墨西哥州。”尼克·弗瑞表情不善,對於所謂神域中人在地球上搞事的事情非常不滿,既然有所謂的九界,為什麼搞流放的時候專挑他們地球,還因此毀掉了一個小鎮。
“洛基·勞菲森,顯然,這不是一個藝名。”
索爾又衝了回來。他握著妙爾尼爾,這讓他得以飛在半空中。
洛基那一下雖然將他打飛出去,但那力道連索爾的一點油皮都沒有蹭破。他親眼看著洛基墜入宇宙洪流之中,傳說中十死無生的絕地。母後日複一日地使用魔法,試圖找到洛基的一點痕跡,試圖確認他還活著,可都失敗了。他日日為他的兄弟哀悼,直到海姆達爾看到中庭被九界之外的勢力入侵。
彩虹橋已斷,阿斯加德暫時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自如地跨界傳送,還是他的父王使用了不少暗能量,這才將他送到了中庭。
索爾是阿斯加德最強大的戰士,足能夠以一敵千,奧丁相信他,隻他一個就能夠平定中庭的戰亂。
索爾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洛基竟然也在中庭,父王和海姆達爾都沒有告訴他!
這個時候的索爾半點也沒往是他們沒發現洛基這個原因上想。
“洛基,我的兄弟。”索爾一個俯衝,搶在洛基前用妙爾尼爾砸飛一個齊塔瑞人,可以說將搶怪這種過分的事情演繹得十分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了,偏他還一臉感動地轉過頭看向洛基,激動地道:“這是久彆的並肩戰鬥,洛基,失去你的每一天我都在懷念著曾經的日子,我……”
一邊追憶煽情,還一邊打飛洛基目之所及的所有敵人。
洛基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故意的?!
洛基將手中權杖握得嘎吱直響,最終,他原本指向齊塔瑞人的權杖再一次落在了索爾的身上。
“索爾·奧丁森!”洛基咆哮。
什麼,曾經的阿斯加德小王子優雅得體,從不會露出這種粗蠻模樣?
讓他去劇組混一個月,讓高標準嚴要求對上一群天賦不足的菜鳥們,保管能分分鐘氣到破功。
“不要搶我的怪!”
索爾:“弟弟,我隻是想要保護你……”
洛基冷笑,抬手一招風雪,糊了索爾一臉。
他需要索爾的保護?
呸!
【母親……】
洛基聽到額環在他的精神域中低語。
“弟弟,你還好嗎?”索爾眼尖地注意到洛基驟然變得蒼白的臉色,他連忙上前兩步,關切地詢問。
“沒你的事。”洛基沒好氣回道,細微的魔力之下,洛基的身體如水紋一邊泛起漣漪,竟直接消失在索爾的眼前。
“洛基。”索爾喃喃,他知道那是洛基的魔法,他都沒意識到一直在這裡跟他並肩戰鬥的弟弟都不是本體。他的弟弟,果然是九界最厲害的法師!
洛基還願意保護中庭,他的心還沒有被仇恨徹底占據。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弟弟帶回家,他們的母後擔憂著他,他們的父王也為他哀悼過,而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
阿斯加德是洛基的家。
他應當回家。
這般想著,索爾精神大振,當即揮動著妙爾尼爾,引來天上了的雷霆,對著那群外星人就來了一招大的。
乾掉這些外來侵略者,然後帶洛基回家!
而此時,洛基臉色微沉,在額環恨不能搖著洛基腦袋讓他快點走的架勢下,他沉著臉出現在一座建築物的天台上,那裡正站著一個年輕男人。
洛基腳步一頓,等等,這是金礦,哦不,所謂母親?
正驚疑間,洛基卻感到額上一鬆,那隻他咬牙切齒了許久卻又有點覬覦其蘊含能量的額環脫落,化作一蓬柔和的黃光,乳燕投林似的撲向了那個年輕男人。
【母親啊。】額環上泛著激動的黃光,一道道纏上青年的身體,【吾摯愛的母親啊,在與您分離的日日夜夜中,我無時無刻不在痛苦地思念著您,期冀著與您的重逢的這一日。】
青年,也就是原本挑了個還算安生的地方觀戰的涅墨西斯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母親啊,億萬年的時光已然逝去,您一如當初模樣,如高懸於天際的日與月,亙古長明。您……】
【你將我比作恒星?】不想欣賞對方長篇讚美詩的涅墨西斯立刻道,語氣微微有一點嚴肅。
【是我太過愚蠢,語言太過貧瘠,措辭太過粗淺,竟拿那死物來與您相提並論。母親啊,您是宇宙寰宇中永恒的光源,是指引我前進的道標,是吾等的源頭與終焉。一想到今後將陪伴在您的左右,我便不禁歡欣鼓舞。】
涅墨西斯:【……喊‘父親’,Mind。】
詭異地停頓了一下,涅墨西斯抬手拍了一下那隻正在激烈顫抖著的額環,單看這本體顫抖的程度就知道對方有多激動了。雖然他已經有了這個宇宙的崽一個接著一個上門的覺悟,也清楚每一隻崽都是獨一無二,性格迥異的,但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說話跟唱歌吟詩似的文藝崽,這衝擊比愛撒嬌現實和沉穩天然黑空間還有衝擊感。
【父親啊……】心靈法則的化身,黃金的額環,剛得到一個名字的Mind驀地發出了一聲長歎,尾音拐了九曲十八彎,以著詠歎調的方式說道,【高山巍峨不足以形容您的胸懷,朝陽燦爛不足以形容您的……】
涅墨西斯果斷封閉了精神域,屏蔽了新兒子感情充沛的讚美詩。
他看向站立在不遠處,身穿阿斯加德鎧甲的綠眸青年,剛才Mind就是從他身上脫離出來,青年手上至今還握著一把融入了一絲心靈法則力量的權杖。顯然,Mind選擇的交通工具就是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