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呂梁上也不管呂未來怎麼說話,一個勁的抓著他的衣服喊道:“爸!你快看啊!我以前在學校裡做的事情全都被翻出來的!網上現在都是我的照片!現在全都是在討伐我的!該怎麼辦啊!你快點花錢把他們壓下去!”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呂梁上特意拿出手機,找到了網絡上的視頻,拿給自己的爸爸看。
在視頻裡,年紀看起來不過才初中的呂梁上,對著同班同學又踢又打,還把人家打吐了血。而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沒有停下,拿起周圍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企圖對那個孩子造成更深的傷害。
一直到孩子沒了聲息,一動不動。
而這樣的視頻,可遠遠不止一個兩個,從初中,到他高中,再到他的大學裡,他經年累月霸淩彆人的記錄,就像是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全部都被找了出來,大刺刺的暴露在網上,被公之於眾。
-[這種人就應該去死!校園暴力的人都不得好死!]
-[我真沒想到,一區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渣,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輕視生命嗎?!]
-[聯邦公安局呢?現在證據這麼確鑿,你們為什麼不去逮捕他們啊!]
評論鋪天蓋地,讓呂梁上大腦發燙。
而呂未來已經被這個消息衝昏了頭腦,頓時腦子嗡嗡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呂梁上的聲音就像是蒼蠅叫一樣,惹人頭疼。
他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兒子推倒在地。
呂梁上整個人都懵了。
“爸、爸你乾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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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未來朝他怒吼。
“我是你兒子啊!你快幫我把那些熱搜壓下去!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說我的嗎!他們說應該滾出翠星!說我是垃圾!”呂梁上渾身顫抖,“我要把他們全都殺了!我要讓他們全都滾到零區去!”
然而,呂未來現在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顫顫巍巍的點開了第一個爆點熱搜。
裡麵是關於未來遊戲公司的多起組合報道。
二年前,未來遊戲公司的遊戲引導未成年消費,讓未成年付出巨款之後,逼迫一家子人走投無路,最後自/殺。
兩年前,未來遊戲公司試圖開發益智類遊戲,讓未成年們參與測試,但是測試到一半,這個實驗就緊急關停,沒有了水花,根據後續追蹤報道,在該計劃中,有多名未成年失蹤,疑似死亡。
一年前……
一樁樁一件件,足以壓垮未來遊戲公司的負麵新聞席卷而來,壓得呂未來喘不上氣。
聯邦對未成年遊玩遊戲有著嚴格的製度,每個遊戲都裝有防沉迷係統,然而未來遊戲公司為了從中獲取利潤,在遊戲裡麵設置了一個可以解除限製的係統,一步步誘導未成年重度氪金。
可、可是……這些都是他們早年發家的時候做過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根本沒有人知道!就算上頭有知情的人士,他們也都打點好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啊!
怎麼突然全都爆了出來!
呂未來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上。
不、不行,不能這麼下去,他必須要扭轉一切!
呂未來衝進臥室,換好衣服,跑出家門。
他一路疾馳到公司大門口,卻發現記者們已經堵在那裡,把門圍的水泄不通。
“呂未來先生!您對星網上的那些新聞有什麼意見發表嗎?”
“這上麵說您的公司涉險蠱惑未成年充值,這些事情是真的嗎?”
“您的兒子真的因為施展校園暴力,導致多人死亡嗎?”
保鏢們竭力維持秩序,卻還是抵不住那麼多的閃光燈哢嚓哢嚓的拍照。
呂未來被刺的閉上眼睛,怒火中燒。
到底是誰!
他衝進公司,想找之前的合夥人們一起把熱搜壓下去!卻沒想到那些人全都拉黑了他!
嗬嗬!真是些見
風使舵的家夥!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沒眼色!等自己之後逆風翻盤了,一定要好好找他們算算帳!
呂未來開始找公關。
隻要把這些熱搜壓下去,事後再好好的打點一下,信息時代嘛,沒有多少人會記得的。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強製打開。
而擁有這麼做權利的人,當然隻有——
“你好,聯邦一區公安部。我們接到匿名證人的舉報,呂未來先生,您的公司涉險謀害未成年等多項罪名,證據確鑿,請跟我們走一趟。”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然而這群警察並不買賬,為首的女警察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她打開自己的警員證和搜查證,然後示意後麵的人上去把呂未來捉拿。
其實他們關注未來遊戲公司很久了,但是礙於沒有足夠的證據,再加上上下牽涉的人員過多,一直沒辦法將他們捉拿歸案。
現在好了,有匿名好心人的舉報,證據充足,他們完全有充分的理由把呂未來拿下。
至於其他的公司,牆倒眾人推,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警告,他們還沒有蠢到會和聯邦公安作對的地步。
在警局裡,呂未來手上戴著手銬,渾渾噩噩的聽警察們對他做出的事情進行報告。
“……綜上,這些罪名,您承認嗎?”
擺放在呂未來麵前的,是充足到不能充足的證據,各種視角的照片,通話記錄,賄賂證明……
似乎有人深根於網絡之中,如同可怕的掘墓人一般,把他所有的過往全都搬了出來。
就算他不承認又如何呢?事實擺在麵前,他不承認也得承認。
呂未來眼眶通紅,眼球布滿血絲。
“告訴我……是誰。”他啞著聲音。
警察們坐在對麵,看著他默不作聲。
這副圍觀的態度,更是激怒了呂未來,他狂躁的吼道:“告訴我!是誰?!”
然而,暴躁的他,很快就被鎮壓下來。
呂未來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喃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
但是沒有人會去管他。
離開審訊室的路上,他和自己的兒子呂梁上擦肩而過。
呂梁上的手上同樣帶著鐐銬,他一把抓住呂未來,激動道:“爸爸!我們會沒事的對不對!”
然而呂未來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經曆不起風浪。
他的眼睛失去了高光,胡子拉碴,徹底沒了氣焰,自然也回複不了呂梁上的話。
牢獄裡,呂未來和呂梁上各自蹲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著警官宣讀的判決。
“……以上,呂未來先生,您的財產將全數充公,鑒於您和您的兒子所犯的罪行之惡劣,聯邦決定沒收你們的一區身份證,將你們投放到零區。”
女警官捏著報告,如此宣判。
呂未來靠坐在牆上,不再吭聲,而呂梁上卻雙手握在欄杆,不停的為自己辯解:“我什麼都沒做!放我出去!我不要去零區!聽到了嗎!我不要去零區——!”
一天後,深夜。
穿著囚犯服的呂氏父子兩人被送到了零區。
泥濘的小路上,呂未來跌坐地上,抱著腦袋蜷縮起來。
而呂梁上卻抬起頭,看著高牆上轟隆轟隆擦肩而過的空鐵。
他追了上去。
“等一等——等等我!我什麼都沒做錯啊!為什麼要把我流放到這裡!”
天開始下起雨。
他赤著腳,渾身冰冷,一個不注意就摔倒在地上,滿身汙垢。
一把傘籠罩在了他的頭頂。
就在呂梁上以為自己的救贖就要出現,滿懷著期望抬起頭時,怎樣都沒有預料到的青年,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他穿著正式的黑西裝,外麵套著一件冰冷的白大褂,完美的臉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
“歡迎來到你的新家,呂梁上同學。”姬無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