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道法精深,我不及遠矣!”李忘生唏噓道:“還未謝過師叔為靜虛一脈張目,說來實在慚愧,我雖不才,添為掌門,卻護不好師兄門下弟子,令門中生出嫌隙,著實羞愧啊!此次此事,還需多謝師叔。”說著他便已向沈硯深深一揖。
沈硯看著係統中終於跳出的屬於李忘生的那一點認可值,心下微微勾起了唇角。不過,麵上沈硯卻隻是不露聲色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甚至未去扶他,隻道:“昨日我已見識過純陽武道,今日便由金虛師侄(卓鳳鳴)為我講解純陽道法吧,三日後靈虛師侄(上官博玉)為我講解丹道,五日後還請清虛師侄(於睿)與我論道一二。”
此時便是最粗枝大葉的卓鳳鳴也察覺到李忘生與沈硯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對了。然而他們又想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不過,見李忘生麵帶苦笑、神色訕訕,便知此事必是他理虧,因而也不敢多問,當即行禮應是:“遵師叔命。”
-------------------------------------
又十日,論劍峰上。
沈硯端坐巨石之上,身著白錦雲紋陰陽兩儀袍,肩披鶴氅,手執一柄白玉拂塵,眉目微垂,口若懸河。
而與此同時,純陽數百弟子儘數聚坐在論劍台上,張
目探首,聚精會神,麵上俱是如癡如醉的癲狂之色,個個隻恨不得自己長出四隻耳朵來——隻因沈硯如今所說,皆為純陽道學之精髓,可謂字字珠璣。這一刻,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似乎也並非是什麼誇張的手法了。
李忘生此時心中亦是百感交集,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想象得到,這世上不僅有人生而知之,竟還能於十日之內儘得純陽諸法真味,甚至更能在原法的基礎上總結精進,雖然其中亦有晦澀之處,可如此悟性,李忘生也終於理
解呂祖為何不惜讓出道號也要留下沈硯了。因為,這就是純陽道統綿延之根基啊!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看似專心致誌為他們講道的沈硯如今卻是一隻眼看著係統幫忙整理的《純陽道統概要及改進建議一》,另一隻眼瞄著係統提醒,看著刷刷刷不斷刷屏的認可值通知,心裡早已樂開了花。真可謂是裝逼一時爽,一直裝逼一直爽。
及至傍晚,日迫西山,沈硯方才意猶未儘地宣布:“今次暫時如此,我且歸去,諸君自便。”
“恭送師叔/師叔祖!”這一聲眾人俱是心悅誠服。就連李忘生也是心服口服。
但這份高興還未持續一天,第二日一早,李忘生便聽聞——“不好了!不好了!師叔祖不見了!”他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這麼厥過去,還好上官博玉眼明手快,一顆護心丹便塞了過去,這才沒讓人昏過去。
可這並不妨礙於睿埋怨他:“都怪你!讓你第一日不信任師叔還試探他,現在好了,師叔走了,我看你回來怎麼和師父交代!”這幾日沈硯這位俊美博學又天賦秉異的師叔可是實實在在地征服了於睿,在她心目中大師兄與小師叔便是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而把小師叔氣走了的李忘生——自然不是什麼好人!
“這可怎麼辦?小師叔雖是天才,可他如今的武功也不過剛入一流,縱是招式精妙可內力不足,若是遇上棘手的敵人必會吃虧啊!”卓鳳鳴也是急得團團轉,他的性子最是急躁,卻在聽沈硯講道時最是耐得住性子,所以他對他亦是十分喜愛的,自是見不得沈硯吃虧。
正當他們愁眉不展時,隻見一名弟子急奔而來:“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小師叔了?”眾人心中俱是一喜。
卻隻見那弟子頓時苦了臉:“不是,是找到小師叔留的信了!”
“切!”眾人皆是白歡喜一場,但有信總比沒有好,很快那封信便已經過傳到了李忘生手中。隻見他拆開信後一目十行,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師兄,信上寫了什麼?”於睿連忙追問道。
卻隻聽李忘生笑道:“師叔說他永遠是純陽的純陽子。”
於睿等了又等,卻發現李忘生隻說了這一句:“???這樣就沒了?”
李忘生不解:“你還待如何?”
“那師叔可說他要去哪裡?”
“……未曾。”
“師叔可說如何聯係?”
“……未曾……”
“可說何時歸來?”
“……未,未曾……”
“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