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張望了片刻不由微微皺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伯母如今正懷著身孕吧?”
“確有此事。”葉英聽到沈硯語氣不對也不由緊張了起來:“可是有哪裡不對?”
沈硯頗有介事地駐足掐算了片刻,突然長歎道:“三陰彙聚,隻怕……伯母此胎多有波折啊!”
“怎會如此?!”葉英不假思索地驚道:“那該如何化解?”
沈硯連連搖頭:“因果已結,此時早已無力改變,你不若提前請來杏林聖手——伯母與令妹恐怕都多有凶險,我建議你如果可以便多兩位醫生來,這種事,儘人事,聽天命吧。”
被沈硯這麼一折騰,葉英自然沒了為自家母親介紹自己的好友的興致,一路走來俱是失魂落魄。沈硯中規中矩地拜見過葉夫人後便與葉英一同回了天澤樓,二人相顧無言,竟是從相識以來第一次冷了場。
沈硯也不惱,畢竟葉英有多重視他的親人他是知道的,他既然說出那番“預言”便知道會是如今的局麵——他又不是真的神棍,那不過是為他知道葉婧衣是三陰絕脈、知道葉母會因難產而亡找一個理由罷了。難產、三陰絕脈,一個比一個險惡,即使這個世界有內力輔助想要治療這兩樣也無異於從閻王手中搶人,沈硯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失考慮,但誰讓他和葉英是朋友呢?總不能讓他看著慘劇發生卻什麼都不做吧?
說都說了,現在沈硯隻希望有他的提醒和葉英的提前應對,倒時候能保住葉母的命吧。至於葉婧衣……她的三陰絕脈本就不急於一時,先不說她自有奇遇,便是沒有他有係統在手倒時候想要研究一個三陰絕脈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彆看沈硯現在說的嚴重,但其實他心中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隻不過這些對策沈硯並不打算告訴葉英,這世間最痛苦的是不外乎在絕望之時看到了希望,卻又眼睜睜地看著希望破滅。在有絕對地把握之前沈硯並不打算考驗葉英的心臟,況且他相信,葉英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放棄希望的人。
而葉英也沒有讓沈硯失望,雖然突聞噩耗令他失了分寸,但是他不過用了半個時辰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當即與沈硯討論起了問題的解決方案——從藥材準備到醫師人選,從日期推算到情景推演,二人很快商量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應對方案。隻是這件事情畢竟有些犯忌諱,二人略一合計,便決定儘快啟程,沈硯明日便借故離去,先行一步回揚州準備車馬、行囊打探消息,葉英再過兩日便假托閉關留信出走。
到時二人會和,直接先下兩湖尋卓怯病,再入萬花尋孫醫聖,最後轉道長安尋得盛神針回返——不怪葉英急切,畢竟葉母如今已是懷胎九月有餘,眼見臨盆在即,葉英怎能不急?便是如此他都擔心趕不及在葉母分娩之前趕回來呢!
沈硯
自是明白葉英的迫切,於是連連保證他必然準備最好的馬,到時候他人一到他們便日夜兼程、全程隻換馬不停歇,一路急奔,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接到三位神醫回返。便是如此,葉英才堪堪收起了自己連夜啟程的想法。沈硯也不由偷偷鬆了一口氣,這樣他們就可以分開走了,他也終於可以擺脫拐走藏劍莊主的罪名了,真是謝天謝地!畢竟他可不想下次來藏劍迎接他的就是葉家幾位兄控的劍——葉暉也就算了,無雙劍和血麒麟一起上,他怕他消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