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寶劍生靈的變故,沈硯名正言順地用閉關參劍的借口忽悠走了激動萬分的康、方二人。不僅為自己贏得了一個免受打擾的環境,也終於保全了自己的顏麵……畢竟他的暈船症還沒有被治愈,剛上船的幾日雖然不顯,但航程到了後期,他卻是幾乎隻能躺在床上靠葉英照料續命,可以說是非常慘了。
不過好在他們這次早有準備,至少在藥物與各種方法的幫助下,當船靠岸之時,沈硯還有力氣背著劍腰杆挺直地自己走下船並自己騎馬與葉英一同回返藏劍山莊。
方蒼玉與康雪折二人雖然也有意與他們二人同行,但作為來唐的小輩弟子中最出色的存在他們還需要與船隊一同先去長安麵聖,因此二人也隻得在揚州與他們遺憾作彆。但是方蒼玉也沒忘與葉英約定,待他遊曆完大唐河山,三年後的名劍大會他必會到場再次向葉英討教劍法。
方蒼玉一心向劍、並無惡意,葉英自然欣然應允,同時也沒有忘記邀請康雪折一同赴會。康雪折卻是笑眯眯地故作神秘:“說不定不用等三年後,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呢~”
康雪折雖是故意賣關子,但沈硯與葉英都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所以二人皆隻是微微一笑,四人便就此作彆了。
沈硯一到藏劍山莊也顧不上許多,一路直奔天澤樓倒頭便睡。葉英見識過他暈船的慘狀,自是知道他這一路行來不過強撐,自是十分貼心地為他攔下了一眾“熱情”的藏劍眾人,不讓他們去打擾沈硯的休息。況且,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離莊那麼久,回來第一件事自然是要過問莊中近況。
然而,第二天,當沈硯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之時卻突然發現,藏劍山莊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對,而且,葉英似乎也一夜未歸。沈硯當即忍不住皺起眉來,這數月來葉英本就又是悟劍又是鑄劍基本上沒有好好休息過,在船上又要照顧他,如今回了藏劍還不好好休息?難當真當自己是鐵人不成?
可葉英不在天澤樓又會在哪呢?沈硯略一思索,直奔前廳大殿而去,能夠牽動葉英的除了他的家人便是藏劍山莊的事務,葉家嫡係沒有一個庸手,唯一可能有意外的便是葉夫人與葉婧衣那裡,但畢竟是女眷住處不便擅闖,而若是山莊事務自然是在大殿處理,故而沈硯決定先去大殿瞧瞧。
果然,不出沈硯所料,一進大殿便看到葉英與葉蒙二人正圍在一張桌案旁麵色沉凝,不時低聲交流著些什麼。看得出來,藏劍山莊似乎真出了些不好的意外。沈硯無意乾涉藏劍山莊的事情,但看到葉英眼下不甚明顯的暗青,沈硯還是忍不住大步入殿:“何事如此急迫,竟讓你連身體都不顧了?”
“我沒……”
“看看你的眼睛再說話。”葉英的辯解尚未說完便被沈硯一句話堵了回來。
葉蒙這也才發現葉英眼下的青黑,頓時大驚:“大哥你還是快去休息吧,二哥那邊都拖了兩個月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等你睡醒起來我們再討論也不遲!”
葉英卻仍有些不願,這多拖一日折損的都是藏劍的聲威,況且事情若真像葉蒙說得那樣簡單,他也不至於著急地一聽說他回來了便急匆匆地趕過來了。葉蒙心思粗獷看不出葉英的顧慮,沈硯卻是不願看著他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健康,索性直接問道:“出了何事?我可否相助?我替你照看,你且去歇息,如何?”
葉英略一遲疑,這畢竟是他的家事,若是讓沈硯插手會不會惹人非議。但他也知道沈硯對這些俗務並無興致,不過是擔心他的身體而已,而且……他的身體也確實是十分疲累了,回憶起二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葉英忽然輕笑一聲:“好,那便拜托阿硯了。二弟日前去找十二連環塢討要說法,至今未果,雙方交手各有輸贏,如此拖下去對我藏劍不利,還望阿硯能為我謀得良策。”
沈硯不由略微挑眉:“十二連環塢?我知道了,你且去歇息吧。”
葉英也不矯情,很快便在沈硯與葉蒙的連聲催促中回天澤樓休息了。而沈硯卻是在目送葉英離開之後望著案上的長江流域輿圖麵露思索之色:“十二連環塢……宮傲……宇文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