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純陽真仙 二十八(1 / 2)

[快穿]COS拯救世界 君藏 16610 字 10個月前

第29章

“這都能選的嗎?!”

葉蒙的表情十分有效地愉悅了沈硯,甚至讓他頗為正經地接話道:“當然不是亂選,巴陵駐軍是距離白帝城最近的軍隊,掃平十二連環塢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不過他們不一定是宮傲與宇文兄弟的對手。而天策新近擴軍正需一場戰爭曆練,況且他們本就兼理江湖事務,由他們出兵也算名正言順。”

沈硯的一番解釋不僅沒有讓葉蒙放鬆,反而讓他愈加忍不住苦笑了:“這可不是是不是名正言順地問題了啊!……沈道長,請恕我冒昧,敢問,您到底是什麼人?”

葉蒙若是再看不出沈硯的出身不一般且與朝廷關係匪淺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雖然此時能夠找到一個與朝中有聯係的人替他們說話算得上一件好事,但是葉家常年與軍中交易,對於朝中的權力傾軋也是耳濡目染知道不少,正因了解,所以他深知,與朝堂扯上關係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要知道武人殺人用劍、撐死不過一劍殺一人,可文人殺人用筆、輕描淡寫間便能讓人全族命喪啊!

如此,葉蒙又怎敢再如此讓葉英不明不白地與沈硯交往下去?況且近來變法,朝中本就動蕩、流血不斷,若非當今每殺一人都將其罪行公諸於眾、證據確鑿,隻怕朝中早就罷朝了!這種非常時期,突然冒出沈硯這麼一個非常人物,與葉英交好,葉蒙心中不可抑製生出了眾多陰謀論的猜測……

然而不等他心中的那些猜測成型,便聽沈硯道:“是貧道疏忽了,在下沈硯,道號純陽,出身純陽宮。葉蒙莊主若是想問變法一事,那確實是出自貧道的手筆。”

葉蒙啞然,他著實沒想到沈硯竟然會如此坦蕩地將這一切擺上桌麵,況且他的道號也讓葉蒙震了三震。呂洞賓其名當世恐怕除了不知事的小孩子都曾聽說過他的名號,而他所有的傳奇都是伴隨著純陽這個道號傳開的。

雖然早有消息傳出呂祖隱退,純陽這一道號已傳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可是江湖中一直沒見這位新的純陽子走動,便將這當作了傳聞,卻不想,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而且現在那則傳聞的主人公便站在他麵前!

葉蒙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沈硯——若是葉暉恐怕才不會管他是不是純陽子,直接便將人趕出去了,畢竟藏劍山莊立身本就不易,若再牽涉朝事,隻怕多得是人想要致他們於死地,所以為了藏劍葉暉必然不會給沈硯任何麵子。

然而葉蒙卻沒有葉暉那麼通透的心思,更沒有他的那般理智果斷。他是個老實人,沈硯如此坦蕩,他便覺得自己那般試探似乎有些理虧,一時氣虛之間自然也失去了將沈硯趕走的機會。

“……你與我說這些乾什麼?”葉蒙隻能乾巴巴地道:“純陽真人手眼通天,我們藏劍如何敢勞動真人?”

雖然沈硯早有準備,但聽到這話心裡也不免有些不虞。他與葉英相交時當真從未想過那麼多,雖然他心中早有定計不欲連累藏劍山莊,但是葉蒙如此擠兌他

,沈硯也難免心中不平。

“你不說,自然無人知曉。”沈硯垂眸道,他頓了頓,最後還是忍不住歎息道:“阿英於我……重於性命,你大可放心。”說罷,也不給葉蒙接話的機會便已飄然離去,隻留下一句傳音遠遠飄來:“依舊計而行,且先勿動,其他,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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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葉蒙與沈硯的一番對話後已經過去了十日,而此時他們也早已帶好了人手向巴陵而行。

“沈道長……”葉蒙瞥了一眼身後的車駕語氣之中儘是急迫:“您怎麼能讓大哥跟我們一起來呢?您不知道,大哥他……”葉蒙並不清楚沈硯知不知道葉英的真實情況,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絕對不能看著他家大哥去“送死”啊!

雖然葉暉的武功在他們兄弟五人中也是墊底的存在,但他身側畢竟還有那麼多藏劍弟子呢,就算如此他都吃了不小的暗虧更不要說空有名聲,卻“名不副實”的他家大哥了!他當然不懷疑公孫大娘說得——他家大哥確有劍心,也是劍道天才,可不奈何他的身體素質實在跟不上腦子啊!手腳不協調到葉英這種地步,境界再高真打起來也要跪啊!

葉蒙可不願拿自己大哥的性命去冒險博什麼名聲。

葉蒙雖然說得隱晦,但沈硯隻一瞥便足以猜出他都在想些什麼了。但葉英的實力真的如他想象中的那般不堪嗎?恐怕就算是半年前他也沒有那麼“弱不禁風”吧?沈硯不得不懷疑葉家這幾位莊主是不是在葉英的事情上都有些緊張過度。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葉蒙莊主。”沈硯頗有深意地安撫道。

但葉蒙顯然並沒有get到沈硯的深意,他向來憨厚,沈硯的話他既然想不明白便不去多想,反正人送到巴陵之後自然有他二哥應對,所以他糾結了不到一炷香,便將沈硯的話拋到腦後,繼續長籲短歎地擔憂起葉英的安危來。

沈硯不由失笑,這可真是……他從前怎麼從沒發現葉四莊主竟然是這麼一個鐵憨憨?不過沈硯可不敢繼續讓他這麼胡思亂想下去,畢竟如今藏劍莊中隻剩下葉孟秋與葉凡二人,一老一幼,著實有些不太妥當。更何況葉蒙可是脾氣上來敢一人一刀直闖霸刀山莊的主,若是他一時擰了勁非要留下就算是沈硯也不願與他硬碰硬。

所以沈硯決定還是先將葉蒙好好哄回去再從長計議才是——葉暉雖然從某些方麵而言比葉蒙難纏得多,但他至少講規矩啊,與其麵對不按套路出牌的葉蒙,沈硯還是更傾向於對付難纏的葉暉。“你且安心,想傷阿英,還需踏過貧道

的屍體。”

沈硯這句話一出葉蒙瞬間便安靜了。沈硯這番表態令葉蒙心中如何五味雜陳沈硯暫且不知,但他心中也是思緒紛擾。

這幾日他雖看似與常日無差,甚至還不時有興致親自去獵些野味回來為眾人加餐,可是沈硯心裡卻總忍不住會想,他對葉英真的有他自認為的那麼好嗎?葉蒙的指責並非毫無道理,在葉英接手這件事之前他根本沒有關注過藏劍山莊在江湖中的處境。

他帶葉英遠遊東海,卻從

未想過藏劍丟了莊主會怎樣;他與葉英私交甚篤,卻從未想過藏劍與純陽之間的關係如何;他想一箭雙雕既練兵又為葉英排憂解難,卻從未思考過藏劍與官府正式聯手對藏劍會有怎樣的影響……他似乎從未設身處地地為葉英謀劃過,這樣的他真的有資格自稱是葉英的摯友嗎?

沈硯摩挲著腰間的銀鈴,不由垂眸,他發現他不僅待葉英如此,待他人更是如此。這枚銀鈴本是呂祖贈與於睿消災解難的,卻在他離開純陽之前被於睿轉贈給了他,說是他在外行走,多是非,求個心安。不僅如此,他身上所穿所用,除去後來他自己添置的之外,大到馬匹、衣袍,小到發冠、配飾,全部都是純陽弟子親手所製。

雖說他們是打著感謝他授業傳道的旗號送來的,但是這份心意卻是實實在在的。可是便是這般心意他卻似乎故意忽略一般,此前從未在意過。

‘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的心理狀態’沈硯心中暗暗歎道。

默默審視自我,這十日來沈硯近乎自虐一般地扒開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的偽裝終於找出了其中的症結:他將自己看得太重了。或者說,他與這個世界之間的隔閡太深了——他認為他可以扮演好純陽真人的角色,他認為他能真心對待自己遇到的每一個人,他認為他是全心全意在為這個國家的百姓憂慮……但到頭來,隻是他以為。

係統所提供的崇高的身份地位、帝皇所表現出的信任器重,這一切都給了他足夠的錯覺,使他覺得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對的,就是“正確”的。這可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感情,他不是造物主,這個世界也不是他的造物,他無權為他們選擇自己的人生,即使是誘導也不應該。

一直以來他以貧道自稱,可是在他心裡他一直還是沈硯,那個宛如遊魂一般飄蕩在這個世界上冷豔旁觀著一切的沈硯。沈硯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想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記得當初剛接觸描繪這個世界的遊戲時他會為因他枉死的女孩憤怒、愧疚,他會為能見到貴妃一麵興奮、雀躍,甚至還曾中二病十足地跟著高呼:高呼吾名阿薩辛!

可是,再看後來,他能麵不改色地看著柳夕自殺,他能在太原烽火中吐槽葉琦菲的人物cg穿模,他能一臉不耐煩的跳過康雪折慘死的劇情……因為知道不是“真”的,所以便可以漠視了嗎?

如果這一切真的隻是遊戲,那如何反應都無可厚非,畢竟遊戲不該影響生活。但現如今他就在這個遊戲的世界裡,他所見到的每一個“遊戲人物”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這

裡,也是現實!

他是沈硯,卻也該是純陽子。因為這個身份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攫取認可值而存在的了,它所代表的更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是他生存在這個世界的痕跡——即使這隻是一個禁錮在有限的框架內的人設。

……或許他應該想的不是怎麼忽悠彆人認為他是純陽子,而是想辦法讓自己真正成為純陽子,那個真正心懷天下的純陽真仙!

“叮咚!恭喜宿主達成成就‘COS的自我修養·一’正</p式開啟自我修養係列隱藏任務。”

“……任務?”縱是沈硯在思考人生的時候被係統來這麼一下突然襲擊也不由懵了一秒,但他還是忍不住皺眉:“不是說沒有任務的嗎?”雖然他已經有所覺悟了,但是他自己要出改變和被彆人逼著做出改變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請宿主放心,此任務並非強製。”996連忙解釋道:“自我修養係列任務是為了幫宿主明確係統定位、明心見性而存在的。完成有獎勵,不做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什麼獎勵?”沈硯一邊琢磨著係統的說法一邊進一步詢問道。

“COS係統係列任務提供心理乾涉獎勵。幫助宿主在長久的異世界生活中確保心理健康。”

沈硯瞬間便眯起了眼睛:“怎麼?你們之前不保證宿主的心理健康的嗎?”

“無獎勵模式采取情感抽離模式,每轉換一次世界便將前一世界的情感淡化抽離,使宿主回顧往事時不會比看一場電影有更多的觸動。而在心理乾涉模式下,宿主可以在確保心理健康的基礎上,儘可能多的保留相關情感。”

沈硯不由默然,係統的兩種處理方式都沒有問題,都能夠確保他返回原世界後仍能不受影響的生活,如果是他剛穿越的時候他會覺得這兩種方法都可以,但是現在沈硯卻不由猶豫了——即使是在原來的世界他也從未有過如葉英這般與他誌趣相投的朋友,他不願這份友誼有分毫的折損,那麼他的選擇也就顯而易見了……

“任務是什麼?”

“COS的自我修養·一:請宿主用心體悟人設精神,完美扮演純陽真仙。”

“完美扮演?”沈硯也是被係統意識流的任務要求給氣笑了,完美這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標準啊!這個係統是要所有人都打心底裡覺得他就是純陽真仙才算他過關嗎?沈硯懶得與它爭辯,扭頭便將任務先丟在了一邊,畢竟這個標準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他隻能保證他會儘力去做純陽真仙,卻無法保證他能夠做到符合眾人期待的純陽真仙。

那麼,如果他真的是這個世界的純陽真仙,麵對如今的一切,他又會怎麼做呢?沈硯認真地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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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讓大哥也跟過來了?!”葉暉看到來援的隊伍中的人員頓時氣結,也顧不上安頓隊伍當即便把葉蒙拖到了一旁儘量小聲地問道,不過隻看他額角跳動的青筋便知道,如果不是葉英還在場他恐怕就要把這句話喊出口了。

葉蒙小心地瞥了一眼葉英身旁這幾日不知

為何給人的感覺越來越普通的沈硯,卻絲毫提不起將他的身份告訴葉暉的勇氣——雖然他不知道沈硯為什麼要隱瞞身份,但是他自己不開口葉蒙是萬萬不敢隨意暴露他的身份的。所以這份黑鍋他也隻能自己苦哈哈地擔下:“大哥想來我便帶他來了,大不了回頭將大哥留在巴陵營地就是了。哎呀,二哥,你就彆管我們了,快先說說你這邊最近有沒有什麼變故吧。”

瞥見葉英向他們這邊望來的目光葉暉心中有再多不滿也隻得先咽回了肚子

裡,人都已經到了,他總不可能再把人趕回去不是?不管怎麼說葉英才是藏劍山莊的莊主,這種臉麵就算葉英不說,葉暉也是必須要為他做足的。

葉暉雖覺腦殼疼,卻還是將葉英等人迎入了營帳,隨後為他們講解道:“情況並無太大的變化,打了兩個月陸路、水路我都已經試過了,想要打擊十二連環塢的分舵倒是沒有太大難度,不過是之前的水匪營寨多了些人手、巡防更精密了些罷了。但是,若是攻打十二連環塢的總舵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葉暉指著一旁掛起的半成品新製地圖歎息道:“十二連環塢依托白帝城與附近原有的水匪營寨構建了完整的防禦體係,陸上有機關、哨塔,水上有戰船、浮橋、水閘構成的封鎖線,四處都有人值守,而且還有流動哨卡、每天換班的時間也不儘相同。”

“這是你們探查出的布防?”葉英盯著牆上並不完整的地圖越看越是眉頭緊鎖。

“是,收效甚微。”葉暉苦笑不已:“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連白帝城的城門都沒進去,隻探查到了外圍的布防,甚至還無法掌握全部的流動哨卡巡查路線和換防的時間。強攻也試過了,同樣最多隻能打到白帝城城門口。白帝城中的兵器質量並不比我們的刀劍差,而且……”

葉暉猶豫了片刻仍是低聲說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白帝城中的水匪觀其武功路數不像江湖流派,反倒……反倒像是軍中行伍的路數。”

葉暉自己說著也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實在有些聳人聽聞,畢竟他們若真是行伍之人那十二連環塢就不僅是匪寨,甚至還是叛軍駐地了。但葉暉沒想到的是,聽到他的隱憂,葉英等人的神色雖然凝重了些許卻絲毫沒有驚訝或是懷疑的情緒。甚至葉蒙還長舒了一口氣:“果然是宇文氏的叛軍啊!”

“宇文氏叛軍?”葉蒙的聲音雖小葉暉卻聽得真真切切,急忙追問道:“你們得到了什麼消息?都說出來!”

葉蒙正欲開口,卻突然聽到帳外大聲通傳:“幾位莊主,天策府楊寧將軍來訪!”

“楊寧?!”葉暉頗為驚詫,“快快有請!”

楊寧的到來讓葉暉暫時顧不上追究葉蒙的消息來源,隻先將此事記在心上,便急忙起身去迎。畢竟旁人不了解早已“落魄”了的天策府的底細,葉暉作為常年主持雙方兵器交易的主事人又怎能不了解天策的情況?彆看楊寧年少,但論戰陣殺伐絕不弱於經年老將,乃是天策府年輕一輩的中流砥柱。

即使天策武功並不長於江湖搏殺,楊寧的實力在江

湖中年輕一輩也稱得上是頂尖。更何況楊寧還是天策府總教頭,這般人物突然前來拜訪,葉暉如何能不慎重以待。

“不知楊將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客套便不必了,都是熟人閒話少說,不知葉暉莊主對十二連環塢的布防摸透了多少?”

楊寧單刀直入直接問懵了葉暉。葉暉不禁轉頭想找人救場,卻忽然發現在場的似乎除了他之外並沒有人對楊寧的來意感到奇怪,葉暉頓時皺起了眉頭

,轉回頭來:“楊將軍且先停一下,不知楊將軍又是為何來此?您要十二連環塢的布防又是為何?”

楊寧聞言也不由一愣,目光不由向沈硯的方向飄去,他是認識沈硯,甚至知道他做出的那些驚世駭俗的預言的。畢竟當初為了這份預言的可信度軍師和府主還狠狠吵了一架,還差點打起來……當然是朱軍師單方麵毆打李承恩,畢竟軍師是讀書人,府主若是還手打傷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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