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茨木童子竟然來逛夜市而不是去找他的摯友?!沈硯不由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而感到不可思議的顯然不止他一個,畢竟三大妖彼此之間還是較為熟悉的,而作為酒吞童子的副手、大江山的二把手,茨木童子對酒吞的執著玉藻前也是頗為了解的——“你竟然沒和酒吞在一起?難道酒吞也在京都嗎?”
玉藻前一句話可謂是非常完美的戳中了茨木童子的痛點,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追到摯友了!這簡直刷新了他的追吞記錄!這簡直就是恥辱!如果不是長久以來建立起來的信任確實不容動搖,茨木童子甚至都要開始懷疑安倍晴明的占卜究竟準不準了。畢竟,那麼長時間都不見效,他真的不是在忽悠他嗎?!
說起預言,茨木童子也注意到了預言中另一位主角,他衝沈硯點了點頭,隨即黑著臉對玉藻前道:“我也不知道吾友在何處,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動他的!”
說著茨木童子已然攔在了沈硯麵前,將沈硯護在了身後。
嗯,這可是他尋找摯友需要用到的工具,可不能現在就讓玉藻前給毀了。雖然三大妖中沒有茨木童子,但是他可真不帶慫的,畢竟真要論實力他其實不在酒吞童子之下,隻不過是早年因緣,令他認準了酒吞童子罷了。所以說,即使是玉藻前,若是真敢阻撓他找摯友,他絕對也敢上去給她兩鬼爪,至於打不打得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茨木童子的心思再好猜不過,沈硯見此也是不由黑線,需要保護的是他嗎?無論怎麼想源賴遠和那些小妖怪都比他更需要保護吧?
如此想著沈硯便已從茨木童子身後走了出來,直麵玉藻前道:“不知玉藻前殿下駕臨有失遠迎,萬望見諒。小妖驚惶而報不知詳情,不知玉藻前殿下可否詳細告知此間事由?”
玉藻前聞言不由挑了挑眉:“你不為自己分辯一二?”她自己的手下她自己還是有數的,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妖怪,但能夠就近伴隨她的車駕的小妖怪論實力也並不低微,至少,就憑這些無組織無紀律的小妖怪是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將妖擄走的,所以,沈硯現在絕對是背鍋背得明明白白。
玉藻前不解他為何不為自己辯解,沈硯卻是覺得玉藻前找他麻煩理所當然:“畢竟是我組織的妖市,您的下屬在我這裡失蹤我自然有義務幫您尋找她的下落,不過……也僅限於此罷了。”
玉藻前了然,這就是隻負責幫她找人,至於找不找得到那就要看運氣了。她雖並不滿意這個回答,卻也無意在京都挑起事端,畢竟不管再怎麼說她與安倍晴明母親也算是有兩分舊交,就算看在安倍晴明的麵子上也不該咄咄逼人,畢竟……
“不過是一隻小妖怪罷了,你們用得著那麼如臨大敵嗎?”茨木童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是了,對於他們這些大妖怪而言小妖怪不過是用來閒時逗悶、戰時炮灰的存在罷了,庇佑他們也不過是礙於自身的臉麵,要說他們之間有什麼感情那絕對是天大的笑話。
總而言之,不值得罷了。
但,令玉藻前與茨木童子都沒有想到的是,沈硯竟然正色道:“就算隻是一隻小妖怪也不能輕忽!今天是一個,保不齊明天就是三個、十個,拐賣人……妖口這種事情絕不容許輕忽縱容!”
雖然他也知道弱肉強食才是妖怪世界的準則,但是……同樣,在妖怪的世界裡,強者就是規則!既然是在他的地盤,那就理應按著他的規矩來,既然來到這裡的妖怪願意與人類和平相處,那麼他自然也有責任與義務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這已經是最基本的妖權了。
玉藻前與茨木童子顯然也沒有想到沈硯竟然會這麼說,不過對此他們的反應倒是截然相反。茨木童子對此顯得漫不經心,反倒是玉藻前卻是因此起了興趣:“哦?竟然這麼在意的嗎?妾身現在似乎有些理解你為什麼可以成為這東京都的魑魅魍魎之主了。”
沈硯不由一愣:“什麼魑魅魍魎之主?”
玉藻前手中的折扇也不由一滯,麵上也第一次露出了錯愕的神色:“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沈硯一頭霧水:“我應該知道什麼?”
玉藻前呆怔片刻,旋即掩唇輕笑:“你……真是太有趣了,妾身對你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