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黎臻突然重重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然後把莫名其妙的宋映白從鄭元手裡拽了出來。
黎臻道:“彆在這兒婆婆媽媽的了,去準備好馬,明天立刻回京,今晚上沒什麼事,趁早睡。”
鄭元跟宋映白隻得領命,安靜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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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騎著快馬,日夜兼程,趕在許景之前到達了京城,黎臻趕緊進宮述職,宋映白則被告知暫時不必到衙門來,先在家休息。
宋映白大致能猜到怎麼回事,他如果出現在錦衣衛衙門,一定會被人詢問各種事情,到時候不管說什麼,都不合適,不如先在家閉門不見人,守緊口風。
他一進四合院,居然發現正屋門前栓了一隻白狗,看到他了,懶洋洋的汪汪了兩聲。
聽到狗叫,正屋住著的房東安大爺出來,手裡端著飯碗,吃驚的看他,“哎呦,老太婆快來,是宋映白回來了。”
安大娘緊接出來,客氣道:“你這次外出夠久的了,還以為你不住了呢,今個我烙了幾張餅,進來吃一口吧。”
“不了,我在外麵吃過了,一會我把欠的房租給您。”宋映白俯身想去摸那狗頭,“什麼時候養了條狗?”
“前幾天出去遛彎,看到它自己在街角趴著,看著可憐就牽回來了,正好讓它解決剩飯。”
就在宋映白的手就要接觸它的腦門的時候,這白狗突然江腦袋一扭,不理他了。
宋映白隻好把手移開,跟老夫妻告彆,進屋取了僅剩的碎銀子,把房租交了,然後往炕上一躺,仰躺片刻後,滿炕打滾,“還是自己的窩舒服啊!可累死了!”
之後的幾天,宋映白在家休息,這一個月真是累死他了,正好趁著這段日子在家好好歇著,傻吃苶睡,養精蓄銳。
偶爾閒下來也會在院中閒坐,逗逗那條白狗,據說安老爺子說,這條狗歲數應該不小了,多數時間都懶得動彈,趴著曬太陽。
而住在西廂的柳遇春,最近準備國子監的小考,也是徹夜讀書,宋映白熄燈睡的時候,他那屋的燈都還亮著。
如此過了五天,這一日清早,宋映白起身,正準確上街溜達一圈順便去小攤吃早點,突然聽到有人捶門,來勢洶洶,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
“宋校尉在家嗎?”外麵有人高喊。
宋映白心裡納罕,躡手躡腳的走到院牆牆根,趴到牆頭一看,就見外麵五個人,都是尖帽子,棕衣,白靴的打扮,是東廠番子。
他忙悄悄下來,心想白癡才給你們開門,這就從後院牆翻出去避一避。
就在這時,那條白狗汪汪汪的叫開,而安老爺子從屋裡出來,道:“宋映白,人家找你呢,怎麼不開門?”
宋映白扶額,得攢錢買房了,果然聽到安老爺子的話,外麵的人將門砸得更響。
他硬著頭皮打開門,半死不活的問:“什麼事兒啊?”
“我們路檔頭叫你過去一趟,問話。”
又是路小川!宋映白知道沒好事,這一次他是不會去的,眼珠一轉,找了個理由,“各位大哥,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被上麵懲罰在家閉門思過,沒上麵的命令,可不能隨意出門。”
沒想到番子嗬嗬一笑,突然上來兩個人,左右將宋映白架住,“臭小子昨個早晨在街口吃早點的,不是你,難道是鬼嗎?”
宋映白嘿嘿一笑:“那肯定是看錯了,是誰看到的,叫他出來對證。”
番子們搖頭冷笑道:“想得美,帶走!”
宋映白死活不去,“我真不能出門,叫上麵知道了,是我要的命啊。”
這時候就聽胡同口傳來一聲嗬斥:“住手!”
宋映白就見錢忠帶著一乾錦衣衛風風火火趕來,他立刻如見了救星,“錢小旗,您怎麼來了?”
番子們見來了錦衣衛的人,手暫時鬆開,沒等他們開口,就聽錢忠冷聲道:“你們想對我們百戶大人,做什麼?”
宋映白一愣,百戶?他?
誒?不是總旗麼,怎麼變百戶了。
比約好的升了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