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民國奇事7(1 / 2)

彆看小幺兒這個丫頭, 一路上都乖順的緊。

但顧嫵強烈懷疑,那時候她就是餓昏了, 才吃飽了就睡。

這兩天她剛吃得好些了,就可勁兒的傻折騰, 什麼玩意兒都往自個嘴裡塞。

所以自己不在家時, 李肇東恐怕還真的看不住她,請一個保姆勢在必行。

徹底安頓好兩個孩子以後, 顧嫵換了身衣裳,就出了門,直奔目的地。

半個小時後,慶豐園

“嘿呦, 我的墨老板,您還以為這是當初呢?我就跟你明白了說吧,您這房子, 本來就是園子裡最紅的角兒才能住的。

我們玉爺還是體諒您身體不好,才寬限了半個月, 您可甭拿好心當應分。”

大清早的, 就聽著這麼些冷嘲熱諷的話, 林緒之懶懶的動了動, 轉頭看向來人。

他眉頭挑了挑,盯著穿長衫的清雋腦子拉長了聲音:“是嗎?原來是玉師弟給我這個麵子?我還當您二位是試探著金三爺好幾天沒來了, 才來這麼一折二進宮呢。”

要是他玉堂春有這麼尊老重道, 也不會天天派個人在自己屋子外頭, 探頭探腦的亂打聽。

一看金旭東好幾天都沒來了, 立馬就扯破臉皮了過來。

這說來說去,也不過是看著自己得罪了最後的靠山,沒人出頭罷了。

玉堂春來了半天了,就站在旁邊,任由手下的人說話,打的就是折辱林緒之的主意。

這人向來迂腐,麵薄得緊,被個小師弟這麼說到臉上,怕是得氣得吐血呢。

哼,什麼才華橫溢的大師兄!

不過是一個被煙土拔起來的空殼子罷了,現在連最後一個捧場也不理他了,他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可他的狗腿子激情辱罵了半天,這人才懶洋洋地來了這麼一句,玉堂春的臉色立時就陰沉了下來。

“是又怎麼樣?這院子本來就是該本月包銀最多的那個人住。

念兒,幫我替師兄搬家!”

以前墨笙有票友們捧著,大爺們供著,自己說話做事當然得小心萬分。

但他現在看透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有金主兒替他撐腰不成?

念兒聽了這話,高聲“哎”了一聲,上前就要把林緒之的鋪蓋卷往外扔。

他剛到床邊上,就覺得胸前一重,整個人就摔到了玉堂春身上,把玉堂春撞了個趔跌。

“你竟敢……”

他話音未落,就聽一女子脆生生地笑了一聲:“包銀?多少!”

玉堂春一驚,一回頭,就看一穿著洋裝的疤臉女人倚在門框邊上笑。

玉堂春細細地打量了這女子一番,目光特特往她手腳上多看了兩眼,神態猝然放鬆了下來,眼裡不禁閃過一絲輕視。

能梨園裡能活下來的人,都練就了一副看人的好本領。

這女子穿衣打扮雖然不錯,但虎口,手梢皆有老繭,手腕上也空蕩蕩的,連個鐲子也沒有,一副做慣了活計的模樣兒。

這樣的丫頭,手上就算有幾個錢,也絕計舍不得花。

旁邊念兒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頂級的,見有人敢不自量力,三白眼一翻,鄙夷道:“有你什麼事兒?我看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顧嫵也不跟他們廢話,從手上的包裡提出來一紅綢子的大洋,上下掂了掂,笑著盯著林緒之的眼睛問:“也不知道我這些錢,夠不夠請墨老板跟我出台,唱一出貴妃醉酒?”

林緒之伸手一把接住,臉上笑出了一個小梨渦:“自然可以。”

玉堂春一聽那錢袋子的聲響,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下不了師兄的麵子了,冷哼了一聲,扭腰出去了。

顧嫵見人走了,一個飛撲,雙腿環在林緒之的腰上,抱著他的頭使勁揉了揉。

林緒之傻兮兮的笑了笑,才捉住她搗亂的手,側頭親了上去。

……

兩人又黏糊了好一會兒,顧嫵說了自己的打算,才問他:“你呢?要不要我贖你出去?”

林緒之頓了頓,拒絕道:“算了吧!唱戲也蠻有意思的。”

這次穿越後,他莫名有種很奇怪的預感——恐怕這次“改造”過後,自己跟阿嫵就要回她的世界去了。

這樣一來,自己欠著因果不還,恐怕得出大簍子。

再者原主雖然把自己給作死了,但害得也隻有他自己,歸根到底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隻要他的執念不再提什麼奇奇怪怪地要求,自己占了他的身體,還他一份因果也是該當的。

顧嫵聽了這話也沒奇怪——這個人,向來是哪兒新鮮往哪兒鑽的。

雖說身逢亂世,好男兒就該戎馬倥傯,奔赴戰場。

但唱了戲,也不能代表他就不會通過其他途徑報效國家。

就算小林子一心唱戲,可其餘時間也能辦些實業,以他那個腦瓜子,絕對能兩頭兼顧的。

兩人膩歪夠了,顧嫵從林緒之身上跳了下來,替他挑了一套兒西服,親眼看人換上了,才勾著他的下巴調笑說:“走,收了爺的銀子,就要跟爺出堂會了,要是唱的不好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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