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哥三個笑了笑。
顧五的房子都放在他名下,可見她有多在意這個戲子了,這把局……穩了。
姓韓的摸了摸手裡的扳指,賣好道:“既然墨老板這麼有誠意,我跟五萬現大洋,再加我名下的房子。”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幾分惠浦銀行的存單,和一份西區的房契——自己借他的砝碼,都是廷鍇賭坊主動出的,仗得就是墨笙今天絕對贏不了!
可他們贏了這錢,卻是要靠自己出的份額分錢的。
那可是白花花的兩箱子小黃魚和真金白銀的二十萬!
他不跟,他就是真傻子。
紅鼻子腦子轉得快,看韓大頭這樣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了,一拍桌子道:“我也跟十萬現大洋。”
林緒之大眼一瞪:“我輸給你的錢,可是不能算在賭注裡的,除了這個,你有那麼多錢嗎?”
紅鼻子臉上的肉抽了抽,臉色不甚好地道:“我借你,成不成?小二,打借據。”
看他急了,林緒之也沒再說話,隻是趁著機會一同寫了張二十萬的借據,重重地拍到了桌上。
三白眼看他們玩這麼大,心裡一涼,但轉頭看了看林緒之親手寫的借條,心一橫,也從懷裡掏出一張房契來:“我跟!”
……
看他們這樣,林緒之用舌頭頂了頂臉蛋兒,呲了呲牙。
“八條!”
“碰!”
“五餅!”
“我吃!”
看他這麼順,三個人急了:“幺雞!”
可他們再急,也沒甚用,林緒之自摸了一張牌,“叭”地一聲把牌亮了,篤定道:“胡了!”
自己跟這幫人纏了好幾天,還能不知道這裡頭道道兒嗎?
眼下彆說他們聯合動手腳了,他們就是偷著換牌,也換不過他啊!
看才沒摸幾圈兒,人就胡了牌,一直表現的寬和淡定地韓老板立馬紅了眼:“不可能!”
這牌可都是做過手腳的,這把明明應該是自己天胡才對,怎麼可能是他胡呢?
他出老千。
“你出老千!”
林緒之嗬嗬笑了聲,彎腰把桌下的兩箱子金條拖了出來:“瞧您說的,您們三個贏,就正常,我三天了,才贏這麼一次,就是我出千兒?您這也太玩不起了。”
他這麼一說,三個人的眼睛都紅了,這他媽能一樣嗎?
“我這個人呢,心好,所以您三位輸的房子,我就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搬家,時間夠充裕吧!
到時候再不搬,嗬嗬!”
說完他轉向了紅鼻子:“至於您欠我的十萬塊錢,記得早點來交,不然我就上您老娘那兒要去,她老人家可是前朝的格格,手裡頭肯定有我想要的。”
林緒之一邊笑眯眯地說,一邊把自己剛寫的借條撕了個粉碎。
三人看他把桌上的存票跟房契都收了起來。
還趾高氣昂地道:“哎,你們幾個,等什麼呢,幫爺把這兩箱子搬回家去啊!”
三個人急了:“你不能走!”
賭坊老板馮三爺也一揮手,明明白白就是不讓他出這個門的意思。
林緒之卻一點兒都不慌,“啪、啪、啪”地拍了三下手,賭坊外頭忽然湧進來一幫黑衣人,都掏了槍往眾人一指。
“你……你故意的。”
都到這時候了,馮三爺哪還有不明白的——這哪是他們設局套顧五,這分明就是這小王八犢子將計就計!
看四人氣得扭曲的臉,林緒之更樂了,他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口,故意氣他們:“實話跟你們說吧,爺爺我啊,就在你們盯上我的時候,就想著今天了,我伺候的各位可還滿意?”
這幾天自己光看著這群人手段粗糙的賣蠢,差點兒就笑出了聲。
全靠腦補今天的場麵,才算勉強忍了下來。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笑完他一招手,示意黑衣人把金條抬走,他跟著走了兩步,又哈哈哈地回來了:“你們顧五爺的賭技怎麼樣,還能過得去吧!”
懵逼四人組:“……”
“你……你什麼意思?”
莫非這人得了便宜還不夠,還想賣狗糧?
“忘了告訴你們,你們打遍上海灘無敵手,被所有賭坊聯手拒之門外的顧五爺……她的賭術,還是我手把手教的呢!在這上頭算計我……嗬!”
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說完他一撩長袍,揚長而去!
隻留下一地狼藉。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