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過了些日子,顧嫵總算坐穩了青幫第一把交椅。
可這好日子剛沒過幾天, 國父逝世, 舉國哀悼。
接著,國、共合作, 打起了北伐戰爭,不久之後,上海又換了新政府。
這次的新政府比上次的還……懂行, 一來上海, 就派了人來青幫,跟顧嫵好一通亂聊。
顧嫵又不是個叫誰紮誰刺頭子, 所以從善如流的接受了他們的示好, 時不時就帶著林緒之去參加政府高官們舉行的高級酒會。
整天品品酒, 跳跳舞,小日子過得很舒坦。
大概是老天也了不得他們兩口子到處賣狗糧,新政府忽然派了人來, 要求青幫輔助政府軍“剿匪”。
顧嫵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哪個山頭的匪?你們終於舍得對牛頭山那群狗日的動手了?”
那群土匪可恨得很,□□擄掠無惡不作,顧嫵跟政府軍反應了好幾次了, 這幫人都打著官腔一推三四五。
今兒太陽這是從西邊出來了?他們怎麼忽然想通了。
那副官被她梗地臉色一變,老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是紅匪!”
顧嫵:“……”
都怪家裡的小妖精太會玩兒, 鬨得她腦子一懵, 沒聽出來這話的意思。
副官看她這個臉色,小心試探道:“五爺您這是……”
顧嫵回過神,懶洋洋地喝了口茶水:“沒什麼, 就是你忽茬茬地說什麼紅匪,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上海灘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股子勢力。”
國父沒死之前,您們裝的跟個人似的,現在翻臉倒翻地猝不及防。
在此之前,她都沒收到任何消息。
“那您的意思?”這位莫不是也偏紅?平日也沒看出來啊。
顧嫵又喝了口茶,淡定道:“放心!一切聽從政府的指揮。”
副官看她這話不假,放心的走了。
等他出了門,顧嫵清了清嗓子,阿生聞聲過來了,擠眉弄眼道:“小妹夫行啊!”
看把咱五爺給整的,麵色紅潤、眼含春色。
自己看著墨老板平日裡那副軟趴趴的樣子,還以為他不太行呢。沒想到還挺扛造。
顧嫵斜了他一眼:“少跟我開(黃)腔,派幾個絕對信得過的人,跟組織遞個話,說黃皮子要咬人了,要他們趕緊跑,越快越好。”
阿生臉色一肅:“消息確切嗎?”
“都來我這兒找槍使了,你說確切不確切?”
阿生也不再多話:“我親自去辦!”
第三日,政府軍親自帶著青幫眾人去“剿匪”時,大部分“紅匪”據點兒都已經人去樓空了,就嚇著了三瓜兩棗。
還一問三不知。
當局委員長氣得光頭上冒圈圈,當局內在有人懷疑顧嫵“通匪”,故意疏遠了起來。
再有什麼“好差事”,也不再便宜青幫了。
顧嫵樂的如此,從此約束幫眾,讓他們低調,彆礙著當局的眼,就暗搓搓地蟄伏了下來。
偶爾她也幫忙救一救被抓緊去的同誌們,殺一兩個賣國賊。
每次抓一兩個“紅匪”,當天晚上人就沒了,當局也不是沒懷疑過青幫。
但始終沒人想到,青幫最大限度頭頭兒,也是個“紅匪”。
所以雖然時不時就有人跑過來嘲諷顧嫵“沒種”,連這麼好的機會都把握不住。
但終究沒有大動作。
當然,可能這事,也跟顧嫵表現的太匪了,反而被清出了懷疑名單。
畢竟雖然眼下“紅匪”被歸於匪了,但那幫子人向來紀律嚴密的很,輕易不打打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