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現在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白雲在心裡扼腕。
騎士很厲害,戰鬥的本能也很強,哪怕玩家對於廝殺一竅不通,身體的本能也會幫助他們去和敵人戰鬥,可是隻剩下本能的話,隻會導致受傷更加嚴重,就更加無法動彈,更沒辦法和彆人交流,從而變成惡性循環。
唯一算得上運氣好的是,她依舊和利迪亞被關在一個地方,雖然無法靠近無法搭話,但是至少能看到本尊啊!
隻是隨著時間流逝,這個囚籠之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這裡的一切都糟透了。”當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利迪亞開口說道:“既然沒有其他人送進來,下一次就應該輪到我們了吧?”
“看來我之前和那個人說的話也不算錯,既然你現在又重傷了,那麼等下一輪,我作為你的敵人,應該很輕易就會贏過你了。”
利迪亞哼笑了一聲:“我運氣不錯,不是嗎?”
“真可惜,我還挺喜歡你的。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能活這麼久的家夥,其他人最多也就活個兩天,這裡的命是最不值錢的了。”
“看在你陪我聊了這麼久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
“今天晚上,這裡就會混亂起來——如果你想逃的話,就趁機逃走,怎麼樣?”
於是,當天晚上,翠綠的藤蔓幾乎包裹了整個鬥獸場,尖銳的魔力刺破了防禦的大門,破壞了鑰匙的鎖孔。奴隸□□,不少新被抓進來的奴隸趁亂逃跑。
“哈啊……他們竟然覺得能逃走?”一群眼神麻木的奴隸冷淡地看著那些眼裡還有光的人。
“在被打上奴隸印記的那一刻,就彆想著能逃跑了。”
腰側的奴隸印記之中蘊含了什麼東西,可以讓施術者隨時隨地找到被他烙下烙印的奴隸。
就在這個時候,玩家們突然發現自己無法控製洛倫佐的身體了。他們聽到了背景裡NPC的嘲諷,也聽到了屬於洛倫佐的聲音,這似乎是心音,還帶著明顯的青澀感,和未來他們熟悉的聲線有著一定區彆。
‘為什麼要逃走?’洛倫佐產生了這樣的疑問:‘這裡和外麵,有什麼區彆嗎?’
直到這時,玩家們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利迪亞顯然易見是生活在外麵被抓進來的,所以身上才會帶著外界的糖果,很多思想和理念都來自於外麵的世界。
可是洛倫佐呢?他為什麼不會說話,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個鬥獸場的?
洛倫佐沒有選擇逃走,他很平靜地坐在原本的位置,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展,而監管奴隸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其他逃跑的奴隸,而是跑到了這個監牢之中,確認了洛倫佐是否還在。
看到那道身影還在的時候,監管者明顯鬆了口氣,他旁邊的人用著很隨意地口吻說道:“你擔心什麼?這家夥從小就生活在這裡,沒有人教他,根本不知道逃跑是什麼。”
“還不是因為上麵有不少人都很看好他嗎?那些大人將賭注的一端壓在他的身上,彆看他長得瘦弱,但是這麼多年,他可是一局都沒有輸過!”
“真的假的?”
“我騙你乾嘛?不過我也就來了半年,這也是聽其他人說的哈哈,他可是那些大人手裡的搖錢樹呢!”
“你還笑!也就幸好我們這邊沒出大事,另一邊的奴隸跑了一堆,上麵肯定要發火的!”
‘為什麼要離開。’
從未有人教導過洛倫佐這些東西,他就像是這座鬥獸場之中最純粹的那隻“獸”。
他的眼神不像這些奴隸一般麻木,卻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洛倫佐不懂這種情感,他隻知道一件事。
‘想……再見那個人一麵。’純粹的獸第一次產生了不該屬於他的想法:‘想知道那個答案。’
監牢外麵的監管者剛想離開,就突然聽到了什麼水滴滴落在地麵的聲音,他們感受到了魔力的暴動。
不屬於這個牢籠的清澈的水流從牢籠之中彌漫出來,溫柔地包裹住了中央的那個人。
原本掩蓋了麵孔的血跡被水流清掃,灰撲撲的“黑發”也第一次顯露出了原本的色彩。
監管者的眼裡滿是震驚和激動:“那個家夥覺醒魔法了!上頭肯定很滿意!今晚的事情可以蓋下去了!有魔力的奴隸可要比普通的奴隸值錢不少!我們說不定能升職!”
“話說回來,那家夥竟然長這個樣!”
“竟然還是白發……原來如此,之前是被血跡掩蓋住了嗎。”
“就說這張臉,我覺得能值這個數,你們覺得呢?”
“你們還等著乾嘛?還不去把禁錮魔法師的項圈拿過來?趁現在趕緊給他帶上去,萬一他趁機跑了,我們就真的沒救了!”
當項圈扣上的那一刻,監管者對上那雙乾淨帶著迷茫的紫瞳,突然咽了口口水,後退了一步,他對著同伴嘀咕道:“我覺得他要慘了。”
“那群大人之中,可有不少人是喜歡折磨這種……奴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