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先生勸了勸我,說道:“一會兒,我在和老爺子商量商量。”
我們回到村子,沒有進白事坊,而是一直把棺材抬到了老頭的家裡。
院子裡麵也站滿人了,有老人,有村婦,還有年輕的小夥子們,他們臉上都帶著喜色。
棺材抬進了院子,他們瞅著我,眼中充滿了怒氣。
老頭走到院子裡的台階上,有人搬來一把凳子,扶著他做好。
他眼睛朝著四周掃了一眼,說道:“我是咱們張家的長輩,按理說張萬財該叫我一聲爺爺,他死的冤啊!”
院子裡的頓時響起了一陣嘈雜。
老頭咳嗽了一聲,朝著眾人壓了壓手,繼續說道:“可生死有命,這不是我能管的,可他家裡都**,錢也被人搶乾淨了,大家說說怎麼辦!”
“能怎麼辦!咱們也沒辦法啊!”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
院子裡又響起了一陣嘈雜。
老頭又朝著眾人壓了壓手,說道:“那咱們就不能讓剩下的東西,也被人搶了!剩下的東西,大家幫著看管吧!”
可偏偏就在這時,院子裡走出來一個年輕人,朝著老頭啐了一口。
院子裡的人們紛紛朝著他看去。
這個年輕人光著膀子,下麵穿著洗得泛白的黑褲子,腳下一雙露腳趾頭的破布鞋,臉頰凹陷,麵色發黃,直勾勾地盯著老頭。
年輕人舔了舔嘴唇,說道:“老家夥,少廢話了,快說怎麼分吧!”
老頭臉上十分難看,眉頭緊擰在一起,嗬斥道:“小虎子,你一分沒有,這點錢都不夠你賭的!”
小虎子聽了老頭的話,直接從腰後麵抽出一把菜刀,剁在了地上,笑道:“沒有我的?那就誰他媽也彆拿!”
院子裡的人聽到小虎子的話,紛紛勸說老頭,大概就是都是張家人,要平等對待一係列的話。
不多時,棺材又發出了‘砰砰’的聲音。
我皺著眉頭瞅了一眼,上麵貼著的黃符再回來的路上,已經掉了。
院子裡的人們,腦子隻想著怎麼分錢,如何自己多分一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棺材的聲音。
我扯了扯白事先生的胳膊,從懷裡又拿出幾張黃符遞給了他,然後小聲地說:“這兩口棺材和草簾,你一定盯好了,誰也不能靠近。”
白事先生點了點頭,他很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