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樹蕙望著謝覓鬆一下子更變的神情,心中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動搖。
莫非這人是在看到她的臉,才改變了態度的?
那也不對啊,劇情裡說,玉瓶兒就是專門針對謝覓鬆訓練出來的,與謝覓鬆在揚州街上“偶然”見了一麵,自此便被他念念不忘,費力搜尋過一番後才找到的。
現在這樣子,可不像是念念不忘的樣子,倒像是……
淩樹蕙一時說不出謝覓鬆這種表現想什麼,也無心多想,隻低頭說道:“妾蒲柳之姿,令世子見笑。”
“蒲柳之姿。”謝覓鬆冷笑一聲,手指捏得更緊,在她光潔的皮膚上留下淺淺的印子,“不愧是秦樓楚館裡出來的,做小伏低這一套學得很透徹啊。”
淩樹蕙微微蹙眉,一雙桃目泛起淚水。她微微張嘴,但下巴被謝覓鬆緊緊捏著,說不出話來,隻能輕輕哼幾句,聽起來如同黃鸝虛弱的哀鳴。
這家夥怎麼捏得這麼用勁兒啊,下巴要脫臼了啊喂!
見到那雙含淚的眼睛,謝覓鬆心中一動,微微鬆手,淩樹蕙連忙低下頭,淚水立刻從眼眶中滑落下來,一滴滴落在錦被上,將那片老紅洇染得更加豔麗。
謝覓鬆摩挲著自己的指尖,為剛才的心軟懊惱不已。
重來一次,難道又要栽倒在這個女人身上嗎?
不,絕不可能!
他半坐起身,撐著下巴,含笑問道:“怎麼,剛才捏疼你了?”
他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眉毛也要比普通男子更細長些,薄唇緊抿,看上去有些驚人的陰冷魅惑,即便是這樣微微含笑的樣子,也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鷙感。
淩樹蕙心裡歎了口氣,殘疾人都這麼難伺候的嗎?
她微微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