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鬆鶴院中來了位不速之客。
淩樹蕙望著眼前和謝覓鬆有著三分相似,但陰柔之意少,陽剛之態盛的華貴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禮:“太子請稍待,世子正在敷藥,即刻便前來。”
這人正是謝覓鬆表兄,當朝太子謝崇陽。
比起暴戾無常的謝覓鬆,他要溫厚許多,立在院中竹林下,月白大氅隨風拂動,更顯長身玉立、氣質出塵。
對於淩樹蕙的致歉,他笑得很溫和,隻不過眼中還藏著一抹深深的忌憚。
淩樹蕙知道,這抹忌憚並不是針對謝覓鬆,而隻單單是衝著她來的。
過了這許多時日後,大家都曉得了,淩樹蕙是謝覓鬆從揚州帶回來的美人,深受寵信,事事都要插一手。
她來路既不分明,又如此得謝覓鬆的歡心,很難不讓這些同陣營的人注意和忌憚。
不過忌憚就忌憚吧,她現在是真的問心無愧,全心全意為謝覓鬆打算,彆人再怎麼想都和她無關。
不多時,謝覓鬆便來到前院,為兩人的尷尬氣氛解圍。
“表哥好久沒來看我了,”謝覓鬆倚在輪椅上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莫非這段時間,東宮又多了些小老鼠?”
謝崇陽施施然坐在他對麵,笑道:“老鼠總是殺不乾淨的,留著一些也無妨。你哥哥我今日為難的不是老鼠,而是……”
他停住嘴,望著侍立在一旁的淩樹蕙,微微蹙眉隨即鬆開,望著謝覓鬆笑道:“咱們哥倆單獨敘會兒話,也放你這美人出去溜達溜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