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一日,淩樹蕙半夜就從床上坐起來,被十全夫人梳頭開麵,餓著肚子換上喜服。
馮嘉瑤是個未嫁女,不適合陪在她身邊,所以隻有劉夫人主持眾人擺布。
“這些日子咱倆相處得還挺舒心。”劉夫人坐在淩樹蕙對麵,有些感慨地望著她精致的新娘妝容,“我其實到現在也不太喜歡你,但你畢竟算我半個女兒,有些事我也有義務提點一番。”
她絮絮叨叨說了些當家立事的訣竅,又講夫妻之間該如何相處,雖然都是些陳詞濫調,淩樹蕙依舊聽得很認真,微笑道謝:“多謝母親願意告訴我這些。”
劉夫人略微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便起身離開。
淩樹蕙蓋上蓋頭,跟著喜娘的指引來到大堂,向名義上的父母拜彆後,跨過火盆上了花轎。
之後便是入廉王府,與謝覓鬆拜天地。淩樹蕙看不到人,隻能跟著花球走,來到堂前,聽著司儀高聲唱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她跟著鞠躬行禮,但心裡總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她或許愛過,但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正式的結親。莊重的儀式感讓她覺得,自己在今天是世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天地,都要為今日的她讓位,讓她成為無可置疑的焦點。
這種特殊的感覺她以前從未有過。
“難怪大家都這樣重視婚禮。”這是她被挑開蓋頭後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