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似乎有一點誤解啊。”秦晏側頭望著她。
淩樹蕙微微挑眉:“誤解在哪兒?”
“你覺得我做什麼事情,都是很純粹的。幫了這一家就不會幫那一家,做了這件事就不會再做另一件事,是嗎?”雖然是疑問的句子,但秦晏的語氣卻是完全肯定的。
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了解了,互相看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再想什麼。但秦晏比淩樹蕙更懂得如何讀心,所以他看淩樹蕙要比淩樹蕙看他更透徹。
“難道你不是嗎?”淩樹蕙用反問代替了答案。
“不是。”秦晏乾脆利落地搖頭,“我隻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在此基礎上,設立彆的道德要求進行自我約束。但如果我要做的事情很難又很有必要,我也不介意耍一些手段。”
淩樹蕙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原來如此。”
她就說嘛,上個世界謝覓鬆都損成那樣了,怎麼這個世界的秦晏居然這麼清正。
原來也是個白切黑。
“那麼在你看來……”淩樹蕙好奇地問,“什麼樣才算是必須進行、耍手段也必須完成的事情呢。”
秦晏仔細思考一番後,斬釘截鐵道:“所有違背自然而存在的東西,都是需要消滅的。”
淩樹蕙心頭一跳,不知道為什麼漫上來一種巨大的恐慌和不安,嘴唇微張卻沒有說話。
陽光透過門窗照到餐桌上來,在盤子前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影,淩樹蕙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裡,但手腳都冷得厲害。
秦晏察覺到她一瞬間變得僵硬,心中有些驚慌:“你怎麼了?”
淩樹蕙僵硬地轉過頭來:“我沒事,隻是……沒事。”
她歎了口氣,端起盤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