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淩樹蕙所想的那樣,蘭畹對她的小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當然知道她喜歡他,知道她被妒火和鬥爭欲席卷頭腦的模樣。
隻不過當時他並不在乎。
他是不世出的天才,一切在彆人看來十分的難懂的問題,在他看來都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彆人還在攀登的時候,他已經站上了頂峰。
這樣的他,根本就不屑於向下看看,向上攀登的人有多麼辛苦。
“當時的我的確年少輕狂。”蘭畹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耳邊,淩樹蕙向身旁看了看,但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自己並沒有進入到這幻境之中,但是他能夠看到淩樹蕙所看到的東西。
是啊,他有這個本事。
“我想我正是因為這樣才喜歡你的。”淩樹蕙輕輕說道,太陽就是高高掛在天上俯視凡塵的,從來不去親近任何人。
如果太陽不是那麼強烈得令人不敢直視,不是光耀灼熱,那又算得上什麼太陽?
奔向太陽的人,不在意太陽會不會回頭看自己,就向當時的淩樹蕙,並不在意蘭畹眼中有沒有自己一樣。
“但年少輕狂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蘭畹輕輕歎息一聲。
淩樹蕙沒說話,隻是望著離開宗門,同樣坐在飛劍上,前往荒山除妖的少年。
他那時候還是少年的體型,非常瘦削挺拔,穿著縹碧衣衫,風吹來時,衣角瑟瑟作響。
像一株經冬的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