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更加的明亮、銳利和鋒芒畢露。仿佛瞳孔和虹膜都帶著高光,隨時都能爆炸燃燒起來一樣。
是一種讓人脊椎發麻的生命力。
於是織田深雪呆住了,完全忘記了應該打電話這回事兒。掐著她手的少年目光在周圍一掃,神情出現了短暫的疑惑,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抱歉,”他說,聲音比想象中低沉,就像還沒脫離變聲期的沙啞,“請問這是哪裡”
那是織田深雪兩年多以來,第一次和自己“撿”到的人麵對麵的進行交流。
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她了解到了一件事。
“也就是說,你在昏迷之前,並不是在我家門口”
織田深雪自己就是小孩,對方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因此她沒用敬稱,而是以平輩的語氣提出疑問。
少年顯然也不怎麼在意這個,點了點頭之後,說了個地名。
也不算遠。距離織田家的坐標,大概有個幾百米的樣子。
但是,就算隻有幾百米,昏迷的人也不可能自行移動。
少年看到織田深雪從一開始的驚訝,後來轉向思考,最後似乎回憶著什麼。片刻之後,少女露出有些遲疑的表情,自言自語地說
“難道說,這是我的個性嗎”
在自家門口刷新出各種男女老少整整兩年之後,織田深雪第一次去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莫名其妙,麵前自我介紹叫“中也”的少年,也沒能給她更多的信息。
“我隻是從這裡路過,然後就不記得了。”中也說,中間微妙的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掩飾了過去,“再次清醒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條件反射就”
他的目光落在織田深雪的手腕上,看著那被掐出來的一片紅痕,表情變得有點尷尬起來。少女搖了搖頭表示無所謂,然後繼續大膽發散
“如果這真的是個性的作用,難道是在一定範圍內選擇對象,然後放到我家門口”
說完她皺了皺眉,自言自語了一句“這是什麼沙雕個性。”
中也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還是咽了下去。織田深雪繼續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再次看向他“除了失去意識之外,中也你還有什麼其他情況嗎”
“要說其他的話,我、那個,之前受了點傷。”中也說,“不嚴重,就是之前在兩條街外,胳膊被劃了一下,本來打算去醫院的。”
他這段話說的完全稱不上流利,簡直就像是現編了一段。但織田深雪的注意力被他脫掉外套之後,短袖下方露出的那條傷口吸引了過去,因此忽視了可疑之處。
“我覺得也不算輕。”
觀察完對方的傷口之後,少女認真的表態。
那道傷大概有十厘米長,確實不算很深,血已經基本凝固了。因為外套比較寬鬆,又是不吸水的材質,從外麵連一點血痕都看不出來。
“總之,還是包紮一下吧。”
由於織田家一家之主的工作性質,雖然隻是港黑的底層成員,但偶爾還是要去清掃個戰場、和其他組織的嘍囉火拚一下什麼的。
不過難度不大,織田作之助基本沒受過傷。在深雪的記憶裡,最嚴重的一次,也就和眼前中也的情況差不多。
畢竟以前也幫老父親處理過幾次傷口,織田深雪對抹個藥遞個繃帶之類的事,還算得上熟門熟路。藥擦完之後對方把外套一披,表示自己恢複能力很強,不用裹繃帶。
織田深雪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最後敗在了那雙湛藍的眼睛裡。
真漂亮啊。
她又一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