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我和織田小姐,是‘戀人’嗎?”
距離港黑總部百來米外的車站附近,兩個趁亂溜出來的年輕男女,靠在一邊等車。織田深雪一邊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右手,一邊想著“把芥川哥丟在樓頂會不會有問題”這個問題。
“小姐?織田小姐!”
“啊?抱歉……太宰君。”有那麼一瞬間,織田深雪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因為除了我之外,還有家人也在港黑那邊。雖然有後續的應對,不過還是有點擔心。”
“是小姐的家人嗎?”
太宰若有所思地重複了這個稱呼,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沉默了下來。
織田深雪點點頭,同時意識到一件事:雖然說是平行世界,有些發展可能和這個世界不一樣。但眼前名為“太宰治”的黑發青年,可能也經曆過一些相似的人和事。
——沒錯。站在她眼前的,和她倒黴男朋友除了胖瘦的細微差異之外,幾乎像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家夥,也叫“太宰治”。
準確地說,他是平行世界的太宰治。
雖然不久前一鼓作氣衝到了港黑大廈的頂層,然後跟著太宰治一起跳了下去。不過,直到織田深雪掰開男朋友的手指、摸到他握著的那個小玩意之前,她都不確定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非要說的話,也就有點隱約的猜測。
織田深雪不知道男友為什麼那麼堅決地去跳樓,但肯定不是吃飽了撐的。就像他跑去找織田作之助,甚至幾個月前,兩人充滿了戲劇性的“第一次見麵”。
她隱約有種感覺,對方似乎掌握了一些……非常沉重的秘密。對此雖然有過懷疑,織田深雪從來沒有問出口。
直到她拿到那個U盤大小的東西,看著它運作了起來。然後在即將落地的前一刻,將屬於她的“太宰治”,換成了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的“同一個人”。
在織田深雪的記憶中,雲雀恭彌——或者說,意大利的黑手黨彭格列——就有某個具備類似功能的裝置。
織田深雪沒有親眼見過,不過幾天前六道凪也提過一句。她不知道那個東西叫什麼,回想過去的記憶,應該是“將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進行交換”。
介於幾天之前,六道凪他們專門跑來港黑議事。織田深雪幾乎能肯定,這就是他們商議內容的一部分。
然後,太宰治啥都沒說。
他拿著這玩意兒跳了樓,看起來一點都不慌。但是,以某個狗男人過去表現出的異常,織田深雪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沒有趕過來的話——
對方八成會真的去死吧。
太狗了太狗了太狗了。
在內心瘋狂念叨某人幾十遍,如果眼前的是正主,八成已經因為濃鬱的怨念而打起了噴嚏。即使是平行世界的太宰,看著少女那雙幽幽的眼睛,依然感到了一點莫名的涼意。
對於自己戀(撩)愛(妹)時是什麼德性,就算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太宰也不是想象不出來。
先不說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所謂的“真愛”,反正太宰邀請美女殉情了這麼多年,目前還沒和誰真的殉情過(廢話)。隻看對方之前說出的信息,以及這個車站能抵達的地方……
“這個世界的‘我’,並不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嗎?”
織田深雪聽到身旁的男人問,她反應了幾秒,然後意識到這句話中暗含的信息。
於是少女愣了愣。
這表情讓太宰輕易得到了答案,接著思考起了更多的東西。回想起兩人剛才掉下來的地方,他近乎自言自語地說:“‘我’還在港黑?或者說……”
幾乎是同一時間,新一輛公交駛入了站台。織田深雪看著前麵等待上車的人,突然抬頭問:“要去偵探社嗎?”
“誒?”
“唔、太宰君大概也猜到了,我最初是打算帶你到我家那邊,或者你在這個世界的住處——反正都順路。因為不清楚具體的情況,所以……”織田深雪猶豫了一下,“不過,如果你在其他的世界,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的話,大概直接過去會比較方便。”
太宰眨了眨眼。
“織田小姐,不會擔心我在說謊嗎?”
他突然問。
“不像是說謊。”織田深雪很直接地搖頭,“雖然並非同一個世界的人,不過太宰君和……和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有些地方似乎沒什麼變化。雖然這麼說有點自以為是,不過我‘還是有這種分辨能力的’。”
“……”
黑發青年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他搖了搖頭,用一種似乎很輕鬆的語氣說:“啊啊,那就麻煩小姐,帶我去這個世界的偵探社了。”
織田深雪看了眼打開門的公交車,果斷後退了一步,指了指車站外麵:
“我不知道你那個世界的情況,不過在我們這裡,打車會比較方便。”
太宰治啊了一聲:“嗨嗨。”
織田深雪:“所以,你帶錢了嗎?”
太宰治:“實不相瞞,在小姐從天而降之前,我剛剛從東京塔上跳下來。錢包不知道甩到了哪裡,現在是身無分文的可憐狀態呢。”
織田深雪:“行吧,我來付賬。”
太宰治:“嗨嗨~”
織田深雪:“反正,工資卡是這個世界的那家夥的。”
太宰治:“……?”
少女沒有解釋。
在某人掉馬的第二天,織田深雪就收到了一張深色的卡,反正她也看不懂上麵寫了個啥。送卡的家夥笑吟吟地說,隻要拿著這張卡,可以在全世界多少個國家範圍內任意刷。
“裡麵大概包括了我的工資吧,我也沒算過,不太清楚有幾年。另外主要是退休金什麼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紅利獎金。”
就有一種莫名低調奢華的裝逼感。
雖然織田深雪很想吐槽,某個芳齡二十多歲的家夥哪來的退休金?但她也沒問。就像她不可能真的拿這張卡到處去刷,不過放在自己的抽屜裡,就莫名有種家裡藏了很多錢的踏實感。
誰能不喜歡錢呢?就算某少女立誌包養自己的男朋友,她也同樣夢想躺著做條鹹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