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2 / 2)

少女愣了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心裡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又似乎有點想歎氣。

而黑泥在原地努力了一會兒,然後在不遠處凹出一個“(ノ▽`*)ノ”的表情。織田深雪眨了眨眼,感覺對方的速度……似乎變快了?

“你是不是,”她想了想該怎麼說,“變得,靈活了一點?”

那個“(ノ▽`*)ノ”的表情依然擺在那裡,融化的速度都比上次慢了幾分。接著從旁邊鼓出一隻新的泡泡,“咕嚕”一聲之後,重新沉了下去。

——答案是“是”。

少女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不過沒有說什麼。她又問了幾個問題,感覺對方精神似乎好了一點,又變回了第一次見麵時的狀態。

“所以說,上次我叫了‘太宰’這個名字,然後就醒了……是嗎?”

她非常突兀的問。話題的轉折之大,足以讓黑泥都反應不過來。

黑泥:“…………”

一人一黑泥沉默了幾秒,然後,織田深雪又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抖動感。

然後她睜開眼睛,聽到了床頭鬨鐘的響聲。

織田深雪:“……”

織田深雪:“(臟話)”

之後的幾天,少女依照和偵探社的約定,幾乎都待在家裡。

在這期間,那個讓她胃疼的經紀人和她聯係過幾次,大多是問某些活動需不需要推掉的。織田深雪一律給了肯定的答案,對方也沒說什麼,隻在最後提了一句:

“不過,下周有一場電影院的首映式,去年你友情出演的那部,無論如何都得到場。”

織田深雪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除了待在家裡當鹹魚、偶爾換個造型出門逛街之外,織田深雪每天晚上,都會在夢裡和某隻身份可疑的家夥見麵。

雖然他們單方麵的語言相通,甚至不是同一個物種,卻總是能聊上(夢裡的)一整夜。

織田深雪有種感覺,對方並不想用這種形態出現在她麵前(好像是句廢話),但又不能徹底說拜拜。

於是,它隻能每天接受她的試探甚至撩撥,多少給出點消息。又在談到“太宰治”這個話題的時候,把她從夢裡丟出去。

除此之外,如果說還有什麼變化,就是這攤黑東西對它自身的控製能力,似乎越來越強了。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兩人第一次在夢裡見麵的時候,對方就像一灘被稀釋過的軟泥。除了四處流淌和吐泡泡之外,凹個笑臉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氣。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隻不知道本體有多大的家夥,逐漸能夠控製自己的一部分黑泥,後來甚至能做出更加精細的變化。比如說擠吧擠吧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對著她鞠個躬,然後重新融化成漆黑的不明物。

織田深雪隱約有些猜想,不過並沒有說出來。“啊,明天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

又雙叒叕一次在夢中相見,少女托著下巴去戳眼前的黑泥,然後看對方呲溜躥到半米之外,“也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她意味深長的說,而黑泥安靜的漂浮在她周圍。又過了一會兒,少女突然站了起來。

黑泥:“?”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做,如果黑泥能具現化出人形的話,現在腦門上大概是個問號。而織田深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一個微笑:

“差不多到時間了啊……”

話音未落,整個漆黑的空間,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和之前那幾次被“抖”出去不同,這次她被從夢中拽出來的時候,就像是打碎了周圍的牆壁,再把裡麵的東西活生生扯出來。織田深雪難受的頭疼惡心,然而卻完全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拚命睜開了眼。

這一次,時間還是半夜。

她蜷握在被子裡的手心裡,不斷傳出某種酥麻微疼的感覺。這是一種整盅類的強製叫醒設備,定好時間之後,就會放出不至於危害人體、但又讓人絕對沒法睡下去的微電流。

而少女甚至顧不上關掉東西,直接看向眼前——

理智之外、卻是意料之中的,她看到了隻有在某些恐怖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場景。

落在一邊的整盅玩具,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在忽明忽暗的臥室之中,濃霧一樣、又帶著某種質感的黑色,幾乎塞滿了整個房間。

“它”的邊緣微微的起伏收縮著,距離她的臉隻有十幾厘米。她看不清裡麵有什麼,卻突然感到一陣似曾相識的情緒——

茫然、恐懼、疑問、戰栗甚至是喜悅……

沒等織田深雪露出痛苦的表情,眼前烏漆嘛黑的陰影突然劇烈的抖了抖,就像一隻奶貓瞬間炸了毛。

下一秒,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撲向了房間角落裡的大型衣櫃。龐大的軀體咕嘰嘰嘰嘰濃煙一樣擠了進去,最後大概是塞的太滿,沒法控製的溢出來了一些。

那些暴露在櫃子外麵、被織田深雪的目光籠罩的部分,就像驟然見光的小動物,拚命想要把自己也塞進去,因此發出了更多的咕嘰聲。

織田深雪:“……”

織田深雪:“…………?”

</>作者有話要說:織田深雪:現實中直視不可名狀的存在,sancheck(理智檢定)

首領宰:(身體和思維的紊亂導致卡殼,本能瞬間占了上風)

就,腦補了一個怕貓的人遇到一隻怕生的貓,然後大家都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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