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一個人的少女用一隻手按住對方,掉頭去看另一頭的舞台方向。當她在剛才意識到,這個世界是“書”的化身,而非真正阻止個體使用異能的時候,就像是有一層原本籠罩在周圍的屏障,悄無聲息的碎裂開來。
重新開始作用的個性,在視線中織成一片羅網,每一根都是關於未來的可能。
消失的不僅是書,也包括那些被它捏造出來、沒有自我意識的個體。整個放映室隻剩下三個半人——死柄木弔被捆得動彈不得,織田深雪站在他身邊。而十幾米外的舞台上,費奧多爾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表情難以捉摸。
下一秒他意識到了什麼,微微後退了半步——
躲開了一根直衝他要害的觸手。
“真是危險,太宰君竟然還有意識啊。”他的腳下微微一停,然後又向後大跨越了幾步,“或者應該說,是書的問題……”
織田深雪看著他,沒有回答。
事實上,如果當時不是書說的那句“怪物是有弱點的”太過突然,她未必能在那個時候及時反映過來。
對於好心的俄羅斯人來說,大概就是“豬隊友實在是人生不可規避之曆練”吧。
【“我現在的感覺,就像在操作一台年久失修的遊戲機。”】
她再次想起自家男友說過的話,以及另一件似乎無關的事——太宰治在打遊戲的時候,雖然技術菜的一比,但織田深雪也不是什麼帶人躺贏的大佬。
可是,在他們玩的十幾把遊戲中,兩個人從未輸過哪怕一回。
傻子都能想到,他肯定在裡麵做了什麼手腳。
就像這次一樣。
之前一直徘徊在費奧多爾後方的黑泥,在“書”被束縛著消失之後,終於拿回了身體的一部分控製權。他將那邊的毛子逼退到接近後台的地方,兩個人你來我往進行了一番禮節性互毆,最後雙雙毫發無損。
沒辦法,作為黑泥的太宰治身軀過於龐大,並且顯然還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就像讓一個巨人低頭去撿一顆豆子,這顆豆子除了滑不留手之外,還自帶滾動技能。
織田深雪蹲在原地,一手扣著試圖掙紮的死柄木弔,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她的目光專注到眼都不眨,在緊繃到太陽穴都感覺到刺痛的時候,終於扯斷了視線中衍生出去的某根“線”。
於是費奧多爾腳下一滑,啪嘰摔了一跤。
魔人:“……”
黑泥:“……”
半分鐘後,黑泥如法炮製綁起了毛子,很快將對方提溜過來,丟在了織田深雪麵前。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幾秒,最終誰都沒有試圖說什麼。就連黑泥都安靜了下來,趴在白發少女的身邊,就像是擁抱住了她一樣。
“書”已經被封印了,這個空間很快就會消失。雖然沒人知道它會被封鎖多久,又是否會在長時間的沉寂之後,重新誕生出相似的東西。
這是必然會發生在“未來”的事,就像許多人都聽說過“書”、聽說過“七的三次方”。它們或許是自然的造物,或許源於人類的欲求,又或者是另一種生命的表現形式。
如同異能力,如同個性,也如同火炎。
那是永無止境的對立,是自然的交替更迭,是更加廣大而未知的東西。
周圍的世界開始變得不穩定,一切都籠上一層朦朧的光。織田深雪看到黑泥的身軀變得模糊,然後她重新低下頭,盯著麵前排排坐的兩個人。
個性依然在發揮著應有的作用,絲線一樣將他們纏繞起來。費奧多爾周圍的線條始終紊亂到令人眼花的程度,雖然他本人安靜的仿佛不存在。
織田深雪記得自己是怎麼進的書裡,按照對其他人的了解,從這裡出去之後,外麵大概已經有了等待接應的人。
甚至是她被送進書裡這件事,以及太宰讓她一個人離開,或許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事。
她永遠都不算是操棋執子之人,或許隻能選擇自己成為黑子或白子,落在自己應該走完的地方。
“深雪,”直到眼前的一切都開始發光,包括織田深雪視線中的自己。那個俄羅斯人突然開口,在搖擺的世界裡,他的聲音搖擺如被切碎的殘片,“……你真的認為,你已經擺脫了‘過去’嗎?”
那雙眼睛在光影中模糊了色彩,落在少女的眼中,隻有嘴角上揚處清晰的光影。他看著她,就像看著多年前親手塑成的第一件泥偶,一個未完成的……半成品。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搞完了這段,淚目。
明天開始恢複中午十二點更新,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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