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意識到羲久和棠光應該先被送進鎮妖司內。
而他們也絲毫沒有身為妖怪的自覺,一個懶洋洋地窩在桐鳶的懷裡,一個跟在小隊後麵正大光明溜溜達達。
小隊其他人風中淩亂,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難不成是因為有桐鳶在,所以太過放心了嗎?
“什麼在這裡?”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桐鳶後背莫名一涼,她立馬抱緊了懷裡貓貓,低頭假裝沒聽見。
這聲音一聽就沒那麼熟。
反正大家都在,肯定輪不到自己去社交應付。
自我安慰完,桐鳶心安理得繼續擼貓。
殊不知站在她後麵的陳知柯快把牙給咬碎了。
他憋了一肚子火,想要質問吉祥物為什麼不接他電話。
可看到她和新隊員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他那火氣突然滅了大半。
她以為她是誰啊,不就是就是陳家的吉祥物,他才不要浪費時間關心她!
陳知柯說服自己後,又看向錢萬銀:“你們出任務為什麼不帶我?”
他用最凶的語氣說著最委屈的話。
錢萬銀看到陳知柯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驚喜:“小陳你身體這麼快好了?”
陳知柯不吭聲,就那麼怨念地盯著他。
錢萬銀被看得渾身發毛:“我這不是想著你受了傷,要多休息幾天,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隻有養好身體才能繼續出任務不是?”
“下次一定帶你!一定帶上你!”直到錢萬銀在三保證,陳知柯這才收回視線。
然後乾巴巴的開口詢問:“你們……都沒事吧?”
問完他又找補似的又跟了一句:“幾小時前四隊隊長帶著人回來了,有個隊員情況好像不太好。”
四隊隊長就是杜英昭,陳知柯口中的隊員說的應該就是蒼至。
謝懷蒼微微一怔,想起了這段劇情內容。
蒼至會死在今天。
從此世間再無獬豸。
他曾試圖改變過蒼至的結局。
成為他的朋友,阻止他去收容鬼車,將其打暈綁起來,又或者先一步殺光綠眼嫗……
有幾次他成功了。
但循環就像個無情的巴掌,總會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他這一次救下蒼至,可下一次循環中蒼至仍舊會死。
還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謝懷荒不自覺地攥緊拳頭。
突然手背上覆上了柔軟的觸感。
桐鳶放下了白貓,捧著他的手安慰地搓了搓,見他看過來便對著他笑了下。
眼底清亮,笑意醉人,像是破曉的第一縷光。
謝懷荒抬起另一隻手:“這隻也要。”
桐鳶無情地撒開手。
謝懷荒反客為主,在她手指離開前反握住整隻手。
徹底失去香香軟軟的懷抱的棠光隻能在地上氣得喵喵叫。
這時去打聽情況的南家姐妹回來了,很快大家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隊仍舊不願放棄。”
“他們還在找救人的辦法。”
聞言,小隊幾人加倆妖怪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桐鳶。
相較於其他人聽到這個噩耗後流露出的悲傷和沉重,他們的反應就顯得輕鬆許多,甚至還有幾分……躍躍欲試?
陳知柯一臉茫然,總覺得自己錯過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桐鳶明白他們的意思,難得主動小聲開口:“那……那我去試一試?”
雖然大家都說她的能力很強,但還是有點擔心。
萬一她失敗了,無疑是在四隊心窩上再捅一刀子。
小隊幾人知道桐鳶內斂又社恐的性格,立馬為她加油打氣。
聽著他們鼓勵的話,桐鳶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好,那我去了!”
看著她將自己支棱成一棵迎風筆挺的小白楊,拽著謝懷荒朝蒼至的病房走去,小隊其他人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一種老母親送兒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