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院士雙手背在身後,繞過垂頭喪氣的淩霍,來到了半夏跟前。
半夏:“老師?”
“咳咳,是這樣的,老師就是想問問你家裡有沒有山楂,不用鮮果乾果也行。”說著說著,宋院士又抬手在自己那圓滾滾的肚子上順時針打轉撫摸,好緩解壓力。
還以為老師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要給自己交代啥重要任務的半夏,在光明正大的瞄了幾眼宋院士比之前明顯大了許多的肚子後,歪頭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家裡能夠見人的東西。
最後,半夏一臉無奈搖頭:“沒有。”
半夏的一句沒有讓宋院士瞬間垮了肩膀,他剛和彆人換來消食片就被逮了個正著,消食片沒了不說,自家夫人還向外放了話,說誰都不能給他消食片,就該讓他嘗嘗撐死的滋味是怎樣的。
也是因為這樣,宋院士無論是用怎樣的辦法和手段,都沒有人肯和他換消食片了。
“唉——”宋院士無奈歎氣。
“老師,你也真是的。”周五一一邊搖頭一邊踱步來到半夏的身旁,“師母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今年這都第幾次吃撐了?現在還好,要是往後沒了消食片咋辦?”
周五一對宋院士說話的語氣裡充滿了濃濃的關切,他們這些弟子雖已大多都能夠獨當一麵了,但宋院士始終是他們中的定海神針和黏合劑,有他在農業科才不會散。
也不是周五一對自己大師兄的身份不夠自信,但人啊總是那麼的奇怪,家裡有老人在的都知道,家裡老人在那麼他們這些在外的遊子隻要回首便是家,沒了老人在的家隻會慢慢消散在了時間的長河裡。
幸運的可能會自己再成一個家,不幸的可能就此生孤身一人,回首時再也不能瞧見那盞永遠泛著鵝黃暖光的燈為他而亮。
懵懂的半夏本不應該聽得懂周五一語氣地下深藏的擔憂,可偏偏她在那一瞬間像是有所感悟的抬眸直勾勾的看著宋院士,把宋院士看得是心裡直發毛。
就在宋院士忍不住問半夏為什麼要這樣看自己的時候。
半夏:“老師,你要是再把自己吃撐了,我地裡的東西就再也不給和你換和吃了。”
聽到半夏赤裸裸的威脅,已經是稍稍有點不高興的宋院士是更加的不高興了。
故意挺起大肚子的他來到了在資料室一角默默看電腦上數據的宋思明麵前,隔著一張桌子和桌子上的電腦屏幕,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原本暢遊在了知識海洋中樂不思蜀的宋思明,被一道灼熱的目光把她硬從裡麵拉了出來。
宋思明不用抬頭看來者何人,都能夠準確的鎖定目標。
“爸,又怎麼了?”一個又字充分說明了她對此事的司空見慣。
本還想和女兒申訴一下她那兩個小師弟(妹)對自己‘壞’的宋院士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