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話音未落,懸掛在腰間的劍已完成了出鞘和入鞘。
由於他的動作太快,白玉蘭想要阻止時已經遲了。被吊著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右手沿著肩膀被齊齊斬斷,失去支撐的身體重量全部掛到了左手的鐵鏈上。
“沈不知!這不是在你朝雲峰,你連宗主的命令都敢違抗嗎?!”白玉蘭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氣急敗壞地怒喝道。
被喚做沈不知的男人已經轉身離去,臨走前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話。
“若非宗主有心保住他的性命,今日他斷的就不會是手了。”
******
沈不知剛走出驚雷堂的地牢,就在門口碰到了一個不太願意碰到的人。
此人折扇輕搖,斜靠在地牢門口的石牆上,見他出來後,把扇子一收,嘲笑似的問道:“看這樣子,沈大峰主這是無功而返了?”
旁人或許從沈不知那張冷臉上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但與他鬥了這麼多年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望月峰峰主沈不灼,在他甫一出來便看出,他因為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而心情不大好。
但這並不妨礙沈不灼明知故問刺激對方。
被問的沈不知隻斜睨了他一眼,並未接話,隨後便握著劍視若無睹地離開了。
沈不灼似是習慣了他的態度,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又施施然往地牢裡走去。
剛下了台階,就聽到裡麵白玉蘭焦急的聲音,“還不快去請馮先生!”
沈不灼走到儘頭,見暗衛赤影的右手還吊在鐵鏈上,一道整齊的血跡留在牆上,可見出劍之人速度之快。赤影人已經被白玉蘭放了下來,眼睛緊閉躺在地上,應是失血過多暈厥了過去。
“我來吧,等你的人把馮老頭叫來,他這手可就保不住了。”
沈不灼走了過去,微皺了下眉避開地上的血跡,蹲下後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就要喂給赤影吃。
白玉蘭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並警惕地看向他,“就不勞沈二峰主了。”
沈不灼見狀也沒有繼續堅持,而是收回了手裡的藥,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有宗主的手令,拷打也是做給我們看的,就連沈大都不敢要他的性命,我難道還敢給他喂毒。”
他雖然對其他——包括沈不知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屑一顧,但弟弟的話還是要聽的。要弄死這些人的方法多的是,沒必要當麵給他們留下向弟弟告狀的把柄。
他麵色溫和,語氣中帶著笑意,笑起來更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像是哪個世家的翩翩公子。但白玉蘭卻是知道他的心狠手辣不輸方才的沈不知。
這兩兄弟半斤八兩,若非前任宗主在他們身上下的禁製,這兩人又豈能任由幼弟坐穩無極宗宗主之位這麼多年。
沈不灼自認為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但顯然白玉蘭不是這麼想的。
“兩位峰主今日雙雙造訪我驚雷堂,不知沈二峰主又有何指教?”
“自然是來打聽宗主的去處。”沈不灼還是一副笑容滿麵的樣子,與衣角沾滿鮮血的白玉蘭和倒在血泊中的赤影形成鮮明對比。
“二位峰主派人在地牢守了這麼久,赤影有沒有交待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白玉蘭沒有正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