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賢妃覺得她贏麻了。
賢妃和李家成功將陷害三皇子和蘇家小姐的事甩在了大皇子身上,他們不由自鳴得意,卻不知道這裡麵有人在推波助瀾,就連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都被人徹底掃尾,而他們所真正想要謀害的人在這件事中徹底隱身。
而蘇丞相在被遊奉雲在宣德殿召見之後回到家中後便一直沉默不語,接著便收到了皇帝賜婚的聖旨。
蘇家蘇丞相的書房中,蘇丞相的兒子蘇舟焦急地看著蘇丞相道:“父親,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您倒是說啊。您不說,是要急死兒子嗎?”
蘇丞相閉目,毀了自己孫女清白&記30340;是他的親女兒,這要他怎麼說?就算他想要證據,謝檀更是直接將證據擺在了他的麵前,由不得他不信。
即便這件事處處充滿詭異,蘇丞相看著證據還有帝王的神色,就算再不願意也得將此事認下。
“父親,您在宮裡遇見什麼事了您就說吧。”蘇舟懇求道。
隻見已經年過六十的蘇丞相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看著蘇舟道:“陛下說,是和婉的人毀了盈盈清白,讓她不得不嫁給三皇子。”
蘇舟聞言震驚道:“妹妹!”
“怎麼可能,除非她瘋了!”蘇舟很快便反應過來,皇貴妃這樣做對她沒有好處。
“我也是這般想的,隻不過證據都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蘇丞相說完便不由大力咳嗽。
“父親!”蘇舟見此連忙端水為蘇丞相順背。
隻見蘇丞相按住蘇舟的手道:“這件事萬不可讓你夫人和盈盈知道。”
蘇夫人氣性盛,隻怕對這件事的疑點不會多思,若是知道怕是指不定鬨起來,而蘇盈盈年紀小藏不住事,所以絕不能讓她們知道。
“唉!”蘇舟歎氣表示知道,“隻是,陛下懲處大皇子,恐怕她會往大皇子身上猜。”
隻見蘇丞相狠厲如鷹的目光盯著蘇舟道:“記住,大皇子隻是辦砸了春日宴才被陛下責罰。”
蘇舟立刻低下了頭道:“兒子知道了。”
片刻後,蘇舟抬起頭來,看著蘇丞相道:“真的要盈盈嫁給三皇子嗎?”
蘇丞相聞言瞬間老了許多,他歎息道:“難道還能不嫁嗎?”
清白已毀,聖旨已下,由不得你不嫁。
“去吧,多給盈盈置辦些嫁妝,平日裡起居也多派幾個人伺候著。”蘇丞相無可奈何地說道。
而在李家,李夕月在收到聖旨的時候欣喜若狂,她是大皇子妃了!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大皇子了。
“你們快放我出去!我是大皇子妃了!”李夕月拍著門窗對負責看守她的下人說道。
“老爺說了,成婚之前都不能讓你出去!”外麵的下人說道。
李夕月瞬間怒道:“我現在已經是大皇子妃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小姐彆吵了,我們也難做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細的女聲道:“什麼大皇子妃,小皇子妃,丟不丟人,李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我看啊,你當了這個大皇子妃,李家也就沒你這個女兒了!”
“李夭月!我是嫡女,我嫁的是大皇子,不是你這個庶女可以比的,李家怎麼會不要我!”李夕月大聲罵道。
站在外麵的李夭月嗤笑一聲,轉身離去,李夕月不知道在她的醜事傳出去後,多少未出閣的堂姐堂妹恨不得殺了她。
而在此時,接到聖旨的李廷尉正在和李夕月的父親商量李夕月的嫁妝一事。
“都按皇子妃出嫁的規格來辦吧,東西給夠,她嫁過去便與我們李家再無瓜葛。”李廷尉咳嗽著說道。
李夕月的父親聞言不敢有絲毫反駁,隻得應是,而掌管家裡中饋的李家大房媳婦卻是嫌棄李夕月鬨出這般醜事,她還要出銀子出力把李夕月嫁得風風光光,簡直晦氣。
李夕月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家族舍棄,她還完全沉浸在自己記要當大皇子妃的喜悅之中。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婚禮定在下月,蘇家李家都在籌備婚事,賢妃也忙活得歡快,唯有被禁足的皇貴妃和大皇子臉上陰雲密布,倒不像要成婚,反而像去刑場。
而回到東宮的遊玉歲在收獲了他的小表哥謝令當太子詹事後又在東宮裡躺了兩天,躺舒服之後,遊玉歲才裝著病有好轉的模樣開始忙活起了他父皇交給他的事——春日宴。
東宮的書房之中,遊玉歲手裡拿著毛筆看著禮部遞過來的春日宴流程圖覺得心煩意燥。
這個流程圖實在是太冗雜了,同時管理也太混亂了,六藝同時開始,周圍還有閒雜人等圍觀,不僅如此還有人舉行曲水流觴,貴女們也要在此尋覓合自己心意的郎君,這就更加大了管理難度,並且世家子和貴女還要攜帶仆人,這就造成了人員魚龍混雜。
要不然霍西陵手下的那幾個混混也不會那麼容易混進來,還把三皇子給迷暈了。
“父皇隻是想讓我挑選人才對吧。”遊玉歲自言自語道。
然後,霍西陵就看見遊玉歲將能夠進入春日宴的貴女劃了出去。
“殿下,那這些貴女又該如何覓得心意的郎君?”霍西陵開口問道。
隻見遊玉歲頭也不抬地道:“這長安城中各個世家辦的賞花宴還少了?也不缺這一個春日宴。”
“就算非要在春日宴找心意的郎君,那也可以在春日宴外麵等著和小姐妹踏春,就不要來增加我的管理難度了。”
說完,遊玉歲又將世家子所帶仆人這裡劃去,在旁邊寫上隻允許帶一個仆人進場。
霍西陵眼皮不由一跳,春日宴是世家顯示財力的地方,若是隻讓這些世家子隻帶一個仆從進去,怕是他們一定不會願意。
當霍西陵把這層憂慮說出來的時候,遊玉歲冷笑一聲後道:“愛來不來!”
反正他父皇最想看見的是春日宴上出現出身寒門的人才,至於世家子,能不用就不用吧,除非不能替換。
把貴女和那數量龐大的仆從去除後,春日宴的人員的組成就變得簡單了起來,再加上進入春日宴時進行身份核驗和擔保製度,像之前那樣的出事幾率已經很低了。
接著,遊玉歲又瞄向了春日宴上的幾個活動。
投壺,劃掉!
春日宴是用來選人才的,不是讓你來玩的。
曲水流暢,劃掉!
作詩作得再好有什麼用,能夠對國事有幫助嗎?
霍西陵看著遊玉歲的動作眼皮狂跳,這簡直是將春日宴中所有好玩的活動劃掉,就算寒門學子也不能忍了吧。
最後,遊玉歲又調整了六藝的比賽時間,讓學子們能夠參加多個比賽。
“殿下,這已經不是供人遊玩的春日宴了。”霍西陵按住遊玉歲的手道,這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場學子間的比賽了。
“可是,我父皇最想要的不是寒門出身的人才嗎?”遊玉歲看著霍西陵問道。
春日宴是寒門學子唯一能夠出頭的路,就算變得無趣,隻要有晉升的渠道,無論春日宴變成什麼樣子他們也會參加記。
“而且我身子不好,之前的春日宴辦起來耗費心力,我不想到時候纏綿病榻。”遊玉歲摸著自己的心口皺著眉頭說道。
下一刻,霍西陵抱住遊玉歲道:“殿下的身體最重要,殿下說,我去做。”
遊玉歲聞言勾起了嘴角,那可真是好,他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了。
隨後,遊玉歲又從霍西陵的懷抱裡退了出來,把春日宴中最重要的學子辯論變成了我出題目,你們寫在紙上,誰寫得最好,誰就是第一。
“他們辯論太吵了,我不想聽他們吵。”遊玉歲委委屈屈地說道。
學子們寫他們的長篇大論肯定很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必須親自到場的遊玉歲可以趁這個時間睡個覺。
當遊玉歲將他的想法說出來以後,霍西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道:“殿下,你開心就好。”
很快,遊玉歲便指使著霍西陵將他的想法寫下來,然後收好準備交給他的父皇。
“你這字,有長進了。”遊玉歲看著手裡寫好的奏書笑著說道。
之前霍西陵的字飛揚至極,現在卻是沉穩了許多,鋒芒暗藏。
“走吧,隨孤去宣德殿。”遊玉歲收好奏書便讓人準備肩輿前往宣德殿。
宣德殿中檀香嫋嫋,帝王從書案中抬起頭來看著遊玉歲道:“什麼事,說吧。”
隻見遊玉歲遞上手中奏折道:“關於春日宴,兒臣已經有些想法了。”
遊奉雲使了一個眼色,安海公公立刻從遊玉歲的手裡接過奏折然後遞到了遊奉雲手中。
遊奉雲看著手裡的奏折很快便眯起了眼睛,這個流程比正常的春日宴精簡了很多,人員也更容易管理,完全達到了他的要求。並且,如果將這套流程持續下去,說不定就能夠打破世家壟斷官場的局勢。
就在遊奉雲心中大為震撼的時候,他抬頭看向站在下麵的遊玉歲,很好,他的好兒子還在神遊。
“你想出這些來,該不會是為了偷懶吧?”
“回父皇,正是。”遊玉歲意外坦誠。
遊奉雲:……
“朕怎麼生出了你這個逆子。”遊奉雲忍不住笑罵道。
父皇啊,不生不養,仙壽恒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