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遊玉歲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父皇根本不會在意他皇兄是不是當了李家女的嫁妝,他隻在乎為什麼有人會說他的字醜。
“殿下,水。”坐在遊玉歲對麵的霍西陵輕輕用手帕將遊玉歲嘴角的茶水擦拭乾淨。
“這真是一場好戲啊。”遊玉歲忍不住感歎道。
很快,李家的下人將雲記當鋪的掌櫃帶來,那去拿嫁妝單子的李家下人也將李夕月的嫁妝帶了過來。
雲記當鋪的掌櫃看見自己麵前的李家公子和燕王,頓時覺得他一個小小掌櫃倒了大黴,兩邊都得罪不起。
“燕王殿下,李公子,不知小店怎麼得罪你們了?”雲記當鋪的掌櫃膽戰心驚地問道。
“我問你,除卻這套帝王綠翡翠頭麵,燕王府的人還在你這裡當了什麼?”李圓怒視著掌櫃問道。
掌櫃連忙掏出記錄道:“在這兒,都在在這兒了。”
李圓扯過掌櫃手中的記錄,然後和自己手中的嫁妝單子一一對應了起來。
燕王府當的東西有孔雀珠翠金步搖、點翠嵌珠大發簪、金鑲東珠耳環、紅珊瑚手串等等,全部都是女子的首飾,並且還和李夕月嫁妝單子上的物品全部對應了起來。
下麵圍觀的人聽得瞠目結舌,這麼多的東西,怕是裝也要裝一大箱,燕王府的下人抱著一個大箱子出門,難道就沒有人懷疑?
李圓一手捏著嫁妝單子,一手捏著當鋪的記錄對著下麵的人群道:“我知道自己名聲不好,有人不信我的話,現在大家可以自己看看嫁妝單子上的東西是不是和燕王府當的東西一模一樣!”
“天啊,竟然是一模一樣!”
“怕是將一抬嫁妝裡的東西全部當了吧。”
“燕王竟然是這種人!虧我以為他是君子。”
遊玉衣聽著下麵的議論臉色變得蒼白,他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說辭來為自己開脫。
隻見那邊李圓又大鬨了起來,哭嚎道:“燕王府竟然敢背著我堂侄女的麵就典當她的嫁妝,她在燕王府裡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對啊,聽說燕王妃病了好久了。”路人開口說道。
“一進門就流產加病得不能見人,誰知道燕王府在做什麼?”
“不會準備讓燕王妃病逝,然後再另娶新妃吧。”
“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聽人說過的,有那些權貴人家不滿意妻子兒媳便會安排她們病重,不能外出見人,最後過個幾個月一年就說她們病重而亡,旁人想查都查不出什麼。”
“居然有這種事?”
“那些高門大族哪個不是內裡藏汙,有什麼乾不出來的。”
“閉嘴!閉嘴!”遊玉衣紅著眼睛吼道。
他的全部心思仿佛被人揭穿,就那麼醜陋難堪地擺在太陽底下任人點評。
此刻的遊玉衣是前所未有的崩潰,他想把這些人都殺光!
“殿下冷靜!”門客拉住遊玉衣道,“不能殺人,殿下忘了嗎,陛下給了這群寒門學子最大的寬容。”
無罪,權貴不能妄殺之,一旦隨意殺死一個寒門學子,遊玉衣便繼位無望了。
“本王該怎麼辦?”遊玉衣一片茫然無措。
“去宮中。”門客道。
現在三足鼎立之勢還不能壞,陛下一定會想辦法保燕王。
“你敢汙蔑本王,本王這就去宮中請父皇裁斷!”說罷,遊玉衣便讓侍衛分開人群,自己揚長而去。
李圓愣住,他心裡是有點虛的,他對自己的下人道:“快去找我大伯和長公主,問問他們怎麼辦?”
這個時候,遊玉歲也從座位上起身道:“走吧,下一場戲要回宮才能看了。”
希望他的父皇在知道寒門學子們說他字好醜的時候千萬不要大發雷霆,萬一把這場好戲給炸沒了呢。
正在宣德殿處理政務的遊奉雲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就聽見安海道:“陛下,燕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