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穿著一身月白常服更顯清冷的謝檀看著崔宴開口說道。
隻見崔宴笑了一下道:“你那牡丹花怕是被人摘了去找蟲子了。”
“什麼意思?”謝檀開口問道。
隻見崔宴垂眸看向手中的茶杯然後道:“今日陛下召我詢問太子身體是否可以經得起長途跋涉。”
說完,崔宴便對視著謝檀的眼睛道:“我想陛下的意思你可能已經能猜到了。”
隻見謝檀臉色一變,然後道:“朝中不是無人可用,為何讓太子前去,我去向陛下請旨。”
隻見崔宴伸手拉住謝檀道:“陛下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選太子去,怕是已經經過多方考量了。”
寒門去,隻不過是一個死字,外戚去,怕官官相護,世家去,怕世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故意輕放。而且,盤踞在大陽縣的幾個世家大族雖未能與頂級世家的嫡係通婚,但是也與這長安之中的世家互有來往。
“而且,讓你去,你怕不是會故意在路上整死那兩傻子。”崔宴看著謝檀道。
謝檀揉了揉額頭道:“總不能讓殿下去受苦。”
“受苦?”崔宴意味深長地道,你居然會覺得太子殿下會讓自己吃苦。
正如崔宴所料,收到聖旨冷靜下來的遊玉歲直奔宣德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崔宴打包帶走。
“父皇將此事交給兒臣,兒臣深感惶恐。”遊玉歲對著遊奉雲露出了柔弱可憐的神色,“隻是兒臣身體不好,不知道這路上可不可以帶上崔太醫。”
“準了。”遊奉雲道。
對於這種正當要求,遊奉雲當然是直接準了,一行人加上一個太醫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兒臣手無縛雞之力,不知是否可以多帶些護衛。”遊玉歲繼續問道。
遊奉雲略做思考後道:“朕再撥二十個暗衛給你。”
“我可以自己帶人嗎?”遊玉歲開口問道。
“可。”遊奉雲答應,多帶幾個保證安全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遊奉雲沒想到,遊玉歲口中這個多,是指把東宮守衛帶走一半。
而最後一件事,遊玉歲便是問遊奉雲討要能夠調動河東郡附近郡縣的守兵地兵符。
這一刻,遊奉雲放下手中的毛筆,他看向遊玉歲道:“你想做什麼?”
隻見遊玉歲對著遊奉雲一笑道:“河東郡的局勢,父皇應該差不多猜到了,兒臣要麵臨的是一場死戰。”
或許,整個大陽縣的守兵已經徹底落入了地方豪強手中也說不定。
遊奉雲沉默片刻後道:“可。”
“隻是借你,用了立刻還來。”
遊玉歲聞言不由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小氣,你把虎符給了劉大將快十年了怎麼沒見你著急著要回來。
“是。”遊玉歲道。
而在另一邊,剛剛得知遊玉歲要前往河東郡的謝意頓時氣得捶胸頓足。
“我的歲歲怎麼能去那麼遠的地方?路上多辛苦呀,朝裡是沒人了嗎?”謝意抹著眼淚道,“快,去給歲歲收拾行李!”
話音落下,被指著的謝令隻得去忙活。
“把府裡的廚子給歲歲帶上,免得歲歲吃不慣。”
“好。”謝令勤勤懇懇把廚子打包了。
“把府裡請來的說書先生給歲歲帶上,免得他路上無聊。”
謝令:“哦。”
“把冬日裡的皮料全部給歲歲送去,路上顛簸,給他用來墊馬車。”
謝令:“好。”
“再把那些個馬桶帶上。”
謝令:“哈?”
“哈什麼哈?我叫你帶上!”
“哦。”
於是出發的那一天,太子車隊綿延幾裡,隨行人數多達上千人。
那一刻,遊奉雲徹底繃不住了,他是查案的還是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