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的確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而遊玉歲則是繼續問道:“那他的腎還能好嗎?”
隻見崔宴淡淡地看了遊玉歲一眼道:“你說呢。”
遊玉歲明白了,那怕是好不了了。
遠在皇宮的遊奉雲在聽聞太子用彆具一格的方式送走突厥太子之後龍心大悅,當即決定給霍西陵多放一天假,讓他好好陪著太子玩。
“你說朕的太子怎麼就這麼厲害呢?”宣德殿中遊奉雲批完一本奏折後看著一旁的安海說道。
“太子可是陛下的孩子,能不厲害。”安海笑著說道,實際上他想的是,太子和陛下是如出一轍的損,而且還是損到家了。
“聽說突厥太子吃了很多崔太醫的止疼藥?”遊奉雲開口問道。
安海公公聞言看了一下遊奉雲的表情道:“回陛下,是有這麼一回事。”
“聽說這個藥還能損傷腎?”遊奉雲似乎在思考什麼。
“的確如此。”安海公公道,“崔太醫都叮囑突厥太子隻能在疼得受不了的時候才吃一顆,誰能想到他將藥丸當糖豆吃了,這下可不就損傷到了腎嗎?”
遊奉雲聞言目光沉沉,片刻後才道:“若是突厥太子真的敢對大景不利,你就讓在突厥的眼線將這件事宣揚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突厥太子不能人道。”
突厥內部可不是鐵板一塊,突厥可汗所占領的豐美草原在彆的部落首領眼中也是一塊誘人的肥肉。
“是。”安海聞言心頭一驚,他知道遊奉雲是準備日後用這件事分裂突厥內部,這樣的帝王心術讓安海也忍不住汗毛倒立。
就在安海對遊奉雲又敬又畏的時候,遊奉雲丟開手裡的奏折笑道:“朕的歲歲怎麼這麼厲害呢,身邊的太醫也好厲害,不知不覺中就坑了突厥太子一把,隻給霍西陵多放一天假實在是太委屈歲歲了。”
安海:……
“要不陛下您再給霍小將軍多放一天假?”安海開口試探道。
“不行。”遊奉雲立刻拒絕,“年輕的時候怎麼能光顧著感情,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事業上,給點甜頭就差不多了,給多了,心就收不回來了。”
安海:……陛下您開心就好。
突厥太子離開的第二天,已經在雎鳩宮停靈三日的皇貴妃終於下葬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要是繼續跪下去他們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皇貴妃被葬在了遊奉雲為自己修建的帝陵附近,規規矩矩的位置,讓人挑不出錯來,既沒有什麼逾越的地方,也沒有什麼降低身份的地方,總的來說,就是帝王對她沒有任何厚待。
作為皇貴妃之子的遊玉衣見此隻能強忍心中悲痛,等他當上皇帝,一定要追封他母親為皇後,給她上最好的美諡,讓她與父皇合葬。
等皇貴妃下葬完畢之後,原本雎鳩宮的宮人就要重回掖庭,要麼在掖庭做粗活,要麼被重新分配到彆的宮殿去,幾乎所有的雎鳩宮宮人都在擔心自己未來的命運。
掖庭裡的日子可不好過,尤其是想要分配到好一點的宮殿去更難,雎鳩宮的宮人們都想走個門路讓掖庭的掌事將自己分配到好一點的去處。
然而雎鳩宮中的大宮女入秋想的卻不是這個,她想的是自己應該如何活下去。
自遊奉雲登基以來廢除了殉葬製度,他們這些宮人不用憂心自己會為主子陪葬,但是另一個苦惱卻也湧現,像入秋這種心腹宮女是任何一個宮的主子都不敢輕易用的,而且她還知道很多關於皇貴妃的秘事和宮中往事,如果有人想趁皇貴妃死後殺她滅口那可再簡單不過了。
就在入秋在掖庭中擔心有人會來殺自己的時候,她突然被人從背後打暈,讓人帶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原來雎鳩宮的宮女前去入秋的住處叫她起床,然而敲了半天門才發現人不在。
“奇怪,入秋姑姑怎麼不見了。”宮女疑惑道。
這時路過的掖庭管事道:“她一大早出宮了。”
“出宮?”宮女看著麵前的掌事不解道。
“她早就到了出宮的年紀,皇貴妃不在了,宮裡也沒人要她,自然出宮嫁人去了。”
這句話解釋完,和入秋書市的宮女太監便再也不追問入秋的下落了,畢竟宮裡宮外是兩個時間。
此刻,被從掖庭帶走的入秋終於睜開了眼睛,地牢之中她借著燭火的微光看清了麵前的人究竟是誰。
那豔麗的容顏和殷紅的淚痣讓她差點以為看見了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