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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她微微睜大眼睛,用手指將那擋板挪出一條縫出來,擋板之下赫然躺著幾片蛤蚧,有些磨成了齏粉,有一些還分毫未動。
梁宿寧亦是像剛才那般,麻利地將這些罪證裝好,經方才那小丫鬟的一嚇,她現在已然沉穩了不少,按部就班地將香灰裝回香爐,把香案清理乾淨。
若無其事地回到原地坐穩,靜待李嬤嬤歸來。
幾乎是算準了時間般,梁宿寧前腳剛坐好,李嬤嬤後腳便開門進了屋子,而且她似乎很急切,鬢發都散亂了些許,垂下了幾縷碎發,外衣因疾走也敞開不少。
這在平時是斷斷看不到的,李嬤嬤向來都有條不紊,步履從容。
今日,這是怎麼了?
梁宿寧眉頭微蹙,猜不出李嬤嬤的心思,難道就僅僅是想和自己釀酒?
她垂眼看向手中酒壇,默默思索起來。
李嬤嬤大抵也是發覺自己有所失態了,乾巴巴地笑著找補:“哎呦你看我,光想著喝口好酒才急急忙忙趕回來,倒是讓你見笑話了。”
“沒有的事。”梁宿寧搖搖頭,故作欣喜地朝李嬤嬤招手,“嬤嬤您快來,瞧瞧我這酒曲加的水夠不夠了?”
“旁的果子與穀物的碎屑,我也研磨好了,釀酒過程挺有意思的,就是手都有點發酸了。”她揉揉手腕,像是真的已經辛苦了好半天一般。
見此,李嬤嬤也信了幾分,走過來瞧了眼她手中罐子裡的東西,笑著安慰道:“瞧著你製得已大差不差了,隻消再拌些酒曲,剩下的隻等封壇將這酒貯藏個些許時日,到時就能一飲為快了。”
梁宿寧來這裡的目的已然達到,聽她這般一說,便抽回手來拍了拍,打算起身欲走:“那就好,餘下的就等下次再做吧。”
她本不欲多留,畢竟她身上還揣著從李嬤嬤這裡搜集出來的罪證,打算快些去晏羲和身邊告知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
而且,若待的時間一久,難保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來。
誰知李嬤嬤聞言,神情緊繃地一把抓住了她,梁宿寧有些不明就裡地看過去。
下意識伸完了手,李嬤嬤才反應過來,自己多少反應激動了些,便也不太情願地鬆開,挽留道:“這酒就差最後一步便能製成了,姑娘不若等製成了再走吧。”
“萬一下次把這事忘了,或是有什麼彆的事耽擱了,這酒遲遲不得完成,豈非一件憾事?”
梁宿寧察覺到了李嬤嬤不願讓自己離開,緊緊盯了她一瞬:“哦?”
“美酒本就需些時日才能品嘗,若再一直等著,可就失了其中樂趣了。”李嬤嬤麵色不太自然地抱著酒壇,並未抬頭對上她的雙眼。
“如此,倒也確實不能辜負嬤嬤的好意。”梁宿寧順勢而下,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