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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其中也有他素來與梁子平不睦的緣由,趙欣榮的心腹沒少被梁子平檢舉,就連他的斂財升官之路上,都沒少被這梁子平乾涉。
趙欣榮咽不下這口氣,不將梁子平除去,他心頭憋著的這股怨氣實難消解。
他眯著眼睛,隱隱透出些陰謀算計之勢,旋即垂眼“啐”了跪在地上的王公公一口:“瞧你這芝麻大的小膽兒,陛下何時定下你的罪了,咱們聖上一雙慧眼,斷不會冤屈了你。”
阿諛奉承之話在晏文德這裡最是受用,便是他真動了氣,說上兩句好聽的也能蒙混過去。
梁宿寧笑笑,順勢道:“確實如此,若事情查得水落石出,陛下定不會有偏私,趙公公您說是不是?”
趙欣榮的小心思被她發現,麵上不由僵了一瞬,用眼神剜了她一眼。
這左一頂高帽右一頂高帽,一時將晏文德捧得飄飄然起來,他收起剛才那番敷衍了事的態度,正色起來:“你們有何委屈但說無妨,朕必不會讓你們蒙受不白之冤。”
“陛下,這罪狀書是臣妾親自書寫,樁樁件件皆是王公公於冷宮中所犯下的惡事,近來郭氏畫像鬨得人儘皆知,便是出自王公公之手!”梁宿寧率先出聲。
她單薄的身子伏跪下去,一字一句都極為鄭重懇切。
趙欣榮掏掏耳朵:“梁庶人,你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就算是王公公畫的又如何,你能證明他是自願畫的嗎?”
雖說是沒有偏私,但晏文德顯然是更願意相信時常討好於他的趙欣榮,思量半晌道:“趙卿家這話不假,梁氏你與你父親都這樣說,可是有什麼十足的把握?”
“是不是自願一搜便知,臣妾在冷宮聽郭庶人泣訴時便得知,王公公為了自己的私欲,貪好郭氏的美色才畫下那形態不一的畫像。”梁宿寧不避不讓地回擊道。
“若真是王公公自願畫下的畫像,那現下屋中必然還藏著郭氏的畫像以便自己日後觀賞。”
王公公聽此大駭,愣愣地梗著脖子,麵上一片慘白:“這......這......”
隻是還不等她想好應對之策,梁宿寧便接連向他丟出難題,讓他難以為自己辯解半句。
“並且臣妾可以作證,那畫像為了觀賞,王公公還沒有畫下郭氏腰間的肉痣,皆因王公公覺得那肉痣不美觀。”
晏文德與郭氏以前沒少同寢過,郭氏身上那顆極具代表性的肉痣,他也是心中有數的,如此一來,梁宿寧的話便有了幾分可信度。
趙欣榮看了王公公的臉色,心中便已了然。
不想這王公公竟這樣色膽包天,犯下這樣的禍事還不銷贓,偏要留著燙手山芋般的畫像滿足自己的貪念。
實在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如此便吩咐幾個人去搜房!”晏文德大手一揮,下達了這個命令。
那王公公一想到自己屋子會被搜查就被嚇傻了,忙顫顫巍巍地伸著手去拽趙欣榮的衣角,試圖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趙欣榮現下亦是惱怒於他的沒出息,將他伸過來的那隻手踢到一邊,抬頭衝晏文德訕笑道:“下官這就派人去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