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句逼問都直戳陸介心肺,他微有羞愧地低下頭去。
晏羲和的這些話實在有些傷人,梁宿寧將身前的他往後拉了拉,不太明白他為何要這般針對人家一個書生,陸介他不也是好意嗎?
她較為禮貌地回以一個笑意:“公子言重了,我的眼疾並非不治之症,來日便能好起來,你不必因著一個恩情,將自己搭進來。”
“並非隻是恩情......”陸介急切地往前走了幾步,他有心想往梁宿寧的方向靠得近些,奈何中間夾著個晏羲和,他便如一道天塹般將二人生生隔開。
似是不管陸介怎麼靠近,都是徒勞。
眼下他也顧不得什麼人不人前了,直接一股腦地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全都吐露了出來:“黎姑娘,早在你第一次救我於水火之時,我便已經對你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與你同屋而眠,你屢屢對我輕聲安慰,我如何能不動容?”
“你能以一己之力救下暗牢中所有的受害之人,助他們逃出生天,我怎會不心生敬佩?”
陸介字字句句發自肺腑,她遇事從容鎮定,那般溫良心善,又能在第一時間周全所有人,對於這樣的她,他望塵莫及。
“同屋而眠?”這樣多的話中,劉母隻抓住了這樣幾個字眼,她不無錯愕地望著這兩個人,“你們......?”
晏羲和身形一晃,陸介的每一句話都如一枚利刃般刺進心間,讓他呼吸都窒悶不已,甚至連方才勉強裝出來平靜的表象,都再難維持。
他欺近幾步,聲音低沉得可怕:“你說什麼?”
這聲音的肅殺之氣太過,梁宿寧聽起來都免不了心慌,她忙又將晏羲和往回拽了拽,她記得陸介膽子小,可經不得他這樣嚇。
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向來膽小的陸介沒有被他嚇退半分,反倒堅定地望著她執著道:“我對黎姑娘是真心的,還望姑娘你能給在下一個答複。”
身側的晏羲和聽了這話又要往前衝,好在梁宿寧摁的及時,她思忖了一番,回答道:“我對公子並無他想,也沒有你說的那樣好,願公子日後能夠覓得良人。”
果然被拒絕了......
陸介心底微有泄氣,不過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無妨,總有一日我能在姑娘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梁宿寧一時語塞,沒想到他這樣堅持,不得手便不罷休一般。
“若以後可以,我定然時常來看望姑娘。”
“不必白費功夫,我們不日便會離開。”晏羲和話間譏誚,三言兩語便斷了他的念想。
陸介一愣:“離開,去哪兒?”
“進京。”梁宿寧沒有防備他的意思,便也直言不諱地回答道。
誰知他聽到這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