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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是隱形大佬 孺人 20775 字 8個月前

陳培陽匆忙趕了過去的時候,領導已經把車開在了公司樓下的馬路邊。

見著他來了,便招呼,“小陳,這邊來。”

等到陳培陽坐穩了,車子很快就開動了起來。

大約是受上午打架那事的影響,車子裡麵很是安靜。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話著,來到了李偉家。

開門的是李偉的妻子。

許是李偉過世的打擊太重,李偉妻子的臉蒼白的有些嚴重,幾乎看不見一絲的血色。整個人的精氣神也不大好。

“真的太謝謝你們了!”李偉妻子接過領導遞過來的捐款和名單,一個勁的對著兩人道謝。

謝完後,又趕緊招呼兩人進去坐。還很熱情的泡了熱茶,洗了水果出來,招呼他們吃。

兩人連連擺手,表示用不上這麼客氣。

領導說,“李偉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平時為人爽利,沒少幫大家的忙。這一次,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隻是儘了一點點我們微薄的心意,真算不上什麼。”

李偉的妻子紅著眼眶道,“以前......他老喜歡幫人,不管是誰有困難了,找他,他幾乎都幫......們兩個沒少為著這個事情吵架。”

她還說,“我知道李偉有借了不少錢出去......在他出事後,有來還了的,也有沒來還的......”

這話一出來,坐在沙發上的領導便麵露尷尬了。

至於陳培陽,除了氣憤,也多了一絲欲言又止。

可好在,讓領導擔心的事並沒有出現。

因為就在李偉的妻子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陽台那邊忽然刮起一陣大風。

風聲呼呼呼的,將屋子裡不少東西吹得東搖西晃的。就連擺在桌子上李偉的遺像,也在這股強風下,給吹的“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李偉的妻子也顧不上之前的話題了,慌忙走了過去,將掉落在地上的遺像撿了起來。擦了擦相框,才給重新擺放好。

說起來,這突然刮起來的風,確實還挺冷的。

坐在沙發上的領導還有陳培陽,都感覺到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冷了好幾度一樣。以至於領導鼻頭一癢,一個響亮的噴嚏就打了出來。

李偉的妻子聽見了,忙跑過去把陽台那邊的窗戶給關上。

窗戶一關,屋子裡的光線也跟著暗淡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領導覺得,這關了窗戶後,屋子裡是沒有風了。但這突然暗淡下來的光線,莫名就使得整個屋子有了幾分陰冷。

讓人待在這,心頭忽然有點毛毛了的感覺。

坐著實在是有點不舒服了,領導便起身告辭。

到底是沒有證據的事,陳培陽也並沒有像在辦公室裡一樣,那麼衝動的把李偉曾經借錢給了哪些同事的事情說出來。

走的時候,李偉的妻子親自送他們下的樓。又在旁邊站著,看著兩人上了車,這才轉身回屋。

車子裡,氣氛安靜的有點沉重。

領導半天也沒發動車子。

等了許久後,他才長歎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將陳培陽給送了回去。

在陳培陽拉開車門準備下車的那一刻,領導喊住了他,“小陳啊!我知道,你今天很氣憤,也很不服氣......但這事,你能管得了嗎?”

有些事情,領導不是看不明白,也不是不知道誰是誰非。可就像他這會說的,管不了。

不論是誰,都管不了。

陳培陽,“那就由著他們這樣嗎?”說完,又問,“李哥那麼好一個人,平時幫他們幫的還少了嗎?難不成還真應了那句話,好人沒好報?”

那句“好人沒好報”一出來,憑空又刮起一陣大風。

而車子裡坐著的領導聽了,又是一聲歎氣,說道“你啊,還是太年輕,太衝動了!”

見識的少,所以才會這麼氣憤難平。

辦公室裡那些借錢的人有錯,難道借給他們錢的李偉,他就沒錯了嗎?

同事之間,本就不該來這麼多的金錢牽扯。再說了,既然選擇借錢給到彆人,為什麼連欠條也不收一個?

殊不知道德這個東西,你得跟有的人講,它才存在。

陳培陽的臉上還是寫著滿滿的不服氣,領導心知,這一時半會的,他估計是很難想開心裡那道彎了。於是,便不再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了,而是開口道,“其他的事情,我管不著。但是下一回,再有打架這樣的事,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放下了啊!”

是警告,但也是好意的提醒。

有些事,陳培陽認為自己占理,但站在公司的角度,錯的卻是他。畢竟公司是上班的地方,不是斷人是非的警察局。

領導說完這番話之後,便開車離去了。

隻剩下陳培陽一個人站立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才轉身回家。

到家的時候,父親陳國標也回來了。

大約是聽周美楠說了他臉上帶傷的事了,見著陳培陽一回來,便皺著眉頭問他,“你那傷到底怎麼回事啊?”

陳培陽真不想說。

他很是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對著陳國標道,“爸,你能不能不要問了啊!”

說完這話後,便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陳國標被他這態度搞得,有點生氣,轉頭就衝著周美楠和陳爺爺埋怨,“我這不是在關心他嘛,他倒好,還衝我先發脾氣了。”

對此,周美楠能說啥?

陳培陽就是再鬨脾氣,那也是她兒子。比起生氣,她更關心那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便對陳國標說,“兒子許是今天心情不好,咱們就先彆問了,等明天他心情好點了,沒準就願意說了。”

陳國標還是不高興,便說周美楠,“我覺得就是你平時太慣著他了!搞得大人現在問他話,他都想發脾氣就發脾氣......”

這話,周美楠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慣他?要論慣,明明是你跟爸平時慣的更多好吧!”

“我哪有,明明是你跟爸還差不多......”

說著說著,周美楠便跟陳國標吵起來了。

而兩人口中爭吵的對象,陳培陽蹲自己屋裡不出來了。

至於陳爺爺,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此刻一個人推著輪椅坐在陽台上,嘴裡自言自語的念著,“小黑,小黑......”

仔細聽,語氣裡還有著些許的心慌和著急......

這時候,某個小區對麵的一家餐廳裡,錢小多正坐在裡麵大口大口的吃著晚餐。吃上幾口,又抬頭往對麵的小區門口瞧上一眼。

通過上午的調查,錢小多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了。

整個事情雖然繁瑣了一些,但任務難度確實不算高。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裡好好的等著,等著那個所謂的“賊”,晚上自己自投羅網。

這一等,就等到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錢小多結了賬,正準備跟著小區門口逐漸多了的進出人流一塊順進去的時候,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過。

這道黑色的影子出現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迅速。一眨眼的功夫,便跑沒影了。

但錢小多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瞧出來了,那道黑色的影子便是昨天下午,突然出現擋住了老爺爺輪椅下滑的那條黑狗!

咦?

錢小多很是疑惑了,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不成,那老爺爺也住在這個小區?

雖然說,這隻是一條狗的魂體。但按照地府規定,所有死亡的生靈,全都要魂歸地府,不得隨意滯留陽間。

上一次,這條黑狗出現的迅速,消失的也迅速。錢小多又顧忌著大伯娘姚豔秋和錢麗麗在場,這才讓它逃離了。

這一次既然又碰見了,那自然不能再讓它逃了......

錢小多心裡麵想著,腳步也跟了上去。

這個點正是進入小區人流量最多的一個時間點,錢小多跟在人群裡頭,很輕鬆的就跟進了小區。

而這時,小黑也一路循著味道,追進了一間屋子。

它生前是一條狗,眾所周知,狗狗的嗅覺是出了名的靈敏。在死後,小黑那本就靈敏的嗅覺,還更上一層樓了。

之前陳培陽帶著一臉的傷,下班回來的。

不論周美楠和陳爺爺怎麼追問,他也不肯說實話。但是小黑,卻在身上的那些傷口處,聞到了那人的味道。

意識到小主人是被人打的,小黑齜了齜牙,跟了出來。

先是一路跟著陳培陽去了李偉的妻子家,再見著他平安的回去後,這才撒開腿找到這邊來的。

房間裡,男人跟女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飯。

夾菜是時候沒注意,男人夾了一塊辣椒就這麼給送進了嘴裡後,辣得他“嘶”了一聲,趕緊吐了出來。朝著女人埋怨道,“你好端端的,放什麼小米椒啊!”

女人瞥了他一眼,“你平時不是能吃辣的嘛!”

兩口子口味都重,屬於無辣不歡的那種。

男人今天的心情顯然很不好,他說,“彆提了,今天上班,某個神經病突然發瘋,我和他打了一架,傷到嘴巴了。”

確切的是,是被人打到了臉,然後牙齒磕到了裡麵的肉。所以剛剛吃了塊辣椒,才會辣的難受。

那是因為辣椒碰到裡麵的傷口,給刺激到的。

“啊?還打架了啊!”女人皺起了眉頭,說道,“哎,這事你們領導也不管一下的嗎?他要發瘋就發瘋,要打人就打人的啊!那這公司,誰還敢在裡麵上班?”

又問,“那神經病是你公司誰啊?”

男人便說,“還能有誰,那個陳培陽唄!”

女人也在同一棟樓上班,雖然不是一家公司。但是男人部門裡的人,也大致都認識。男人這邊一說名字,女人腦海裡便出現了一張臉對應上了。

受男人回家後時不時的抱怨,女人也知道,男人公司同部門的陳培陽家裡,條件很好。

“他好端端的,乾嘛打你啊?”女人追問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男人的怒火又飆了幾個度,先簡單的將上午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說完後,男人道,“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借的是他的錢嗎?要他來這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他不就是仗著自己家裡有幾個臭錢,所以就自以為了不起唄!什麼都想管,搞得自己有多高尚是的......”

男人越說越氣。

他從小家裡條件就不好,哪怕是後麵考上了大學,自以為出人頭地了。可後來才發現,那是他以前的眼界太窄小了。

這個世界,真的有太多的不公平了。

有的人,明明沒比他好,卻打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對於今天陳培陽說的那些話,男人是很不服氣的。他覺得,自己要是家庭條件像陳培陽那樣,他至於不認下那六千塊錢的欠賬嗎?

還有領導喊捐錢。

大家都在可憐李偉的妻子,可誰又來可憐可憐他!

李偉的妻子再是可憐,那好歹在A市買上了房子。可他呢?到現在還得每個月花不少的租金來租房住。

真要比起來,他家條件比李偉的妻子隻會更差好不好!

所以他隻捐五十,怎麼就不行了?

其實,沒有不行的。

捐錢這個事看心意,看能力。

願意捐,捐多少,都是情分。甚至於一份不捐,那也是人的本分,沒人能質咄。

然而男人卻忘記了,李偉家條件不論如何,都是人家自己拚搏下來的。而他家條件再差,也不是他能借錢不還,甚至賴賬的理由和借口。

可這世上就是有這樣一些人,他們從根子上就歪了。為人自私又自利,生性刻薄又寡恩。

眼前的男人,便是這樣子的人。

能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男人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女人也應和,“這陳培陽腦子是有毛病,瞎管什麼閒事啊在這裡......”

抱怨了幾句話,起身去給男人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冷水出來,“你喝點水含一下,就不會辣的那麼疼了。”

男人接過水,咕隆喝了一口。

喝完水後,男人拿著水瓶正要往桌子上放,結果一抬頭瞧見了女人背對著的大門,便悚然一驚。

像現在這個世道,養上一隻寵物,每個月的花銷都是一筆不少的數字。

不拘是男人也好,還是女人也罷。對寵物並沒有多少喜歡,也更加不會舍得在它們身上花費錢財。

所以,他們家是沒有養寵物的。

可此刻,就在女人的背後,距離緊閉著的大門沒多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大狗。

如果說,隻是一條狗,男人最多有點吃驚。

但是這條忽然出現在他房間裡的大狗,渾身卻裹著陰森森的黑氣,兩隻烏黑的眼珠子,就這麼的跟男人的視線對上了。隻見那條黑狗,忽然滿身殺氣的衝著男人匍匐著身子,齜著牙,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啊——”

男人被這突然出現的狗嚇了一大跳,又見著對方似要攻擊過來的架勢,頓時驚得他一蹦三尺高!

“哐當”一聲,撞到了桌子。

桌子被這用力一撞後,餐桌上的碗碟也跟著搖晃了一下。尤其是那碗湯,不少的湯汁濺了出來,濺在了女人的胸口。

女人低頭瞅見身上那一片油漬,當即就黑了臉,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丟,發火道,“你突然發什麼神經,鬼吼鬼叫的啊!”

“有,有狗!”跳到了一邊後,還不忘拿起一把椅子放麵前當武器的男人,指著女人的背後說道。

女人趕緊一回頭,結果她身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看花眼了吧!”女人很是鬱悶的說道。

男人的臉上,卻寫著滿滿的震驚加茫然。

明明在這之前,他是真的有看到的啊!可就在剛剛,就在女人轉身的那一片刻,男人看得真真切切的,那條明明就要朝他撲過來的大黑狗,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你看看,被你那一驚嚇,我這衣服都毀了!這麼多的油漬,也不知道洗不洗的掉!這衣服是我才買沒多久的,花了我兩千多塊錢呢!”女人實在是心疼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忍不住對著男人一個勁的埋怨。

男人完全沒顧上女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就站在那裡,呆愣著盯著那大黑狗消失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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