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平和姚思略一思忖,同意她跟十天,十天之後要是沒找到人或者沒成功說服許瑤都得先回來。
月朗星稀,巫燁爍疑惑地用扇子拍打同行的姬桐。
“四師弟你不是討厭許瑤嗎?”
姬桐停止對小師妹種種做法的思考,對大師兄挑眉笑。
“我這不是為了正大光明地逃課嘛。”
巫燁爍輕輕蹙眉:“四師弟你這樣怎麼行?你一沒有大師兄我的天賦悟性,二不肯在修煉花心思下功夫,你繼續這般吊兒郎當就會變成師尊座下修為最低的親傳弟子了。我二十二歲就能打敗其他大我幾十歲的金丹修士靠的不僅是天賦還有努力……”
一旦讓大師兄有誇自己的可乘之機那可不是短時間裡能結束念叨的,姬桐連忙打斷他:“大師兄我知錯了,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
巫燁爍明顯噎了下,涼涼瞥他:“你最好是。”
等到了岔口他拋出扇子,扇子隨他心意變成長劍。
“回去收拾東西,明日寅時就出發。”
姬桐敷衍地回了聲,目送大師兄飄飄遠去。
等回到住處他悄悄布下結界給許瑤傳音。
“許瑤你完蛋了,被你欺負的那二十多個弟子帶著長輩跑到宗門來要賠償,每人都賠了一千靈石呢!”
傳音石半天沒反應,姬桐以為他用錯了方式,又把激活的流程重複了幾遍。
石頭亮了又亮,如此反複十幾次後傳出許瑤嫌棄的聲音。
“我在開府,忙得很,這事過幾天再說。”
姬桐聽見石頭轟隆隆滾落炸開的動靜:“你不雇人自己造洞府?”
回應他的是一劍破山的大聲響。
姬桐慌了:“你彆把傳音石弄混了啊!把它單獨放在安全的位置,彆搞錯丟了!”
“……沒事斷了。”
“有事有事!師尊師母以為你修了邪術,派了大師兄來抓你回去。”
對麵突然安靜了,沒多久女聲比之前清晰許多。
“除了大師兄還有誰?”
“還有我,我自告奮勇的!”姬桐嘴角上揚,眼尾豔紅,“我知道你沒修邪術,有我在隊伍裡打掩護他們絕對找不到你!”
“他們?”
“對,小師妹也要來,不過她就跟我們找十天,再久師尊師母不放心。”
姬桐拿起傳音石:“他們對你誤會挺大,被抓回去少不了水牢極刑。還有小師妹,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她最近給我的感覺和剛接回時有點不大一樣,具體說不上來,反正怪怪的,以後遇到她你繞開點最好還是彆見麵。”
許瑤: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幾個師兄師弟裡最黏小師妹的那個。
她沒說話,用腳尖把落到裡麵的碎石隨腳踢出去。
“本命燈芯顯示你在北方,那邊總體就靈氣稀薄不利於修煉,越向北氣候越差根本不適合定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許瑤並不意外他們知道自己在北方,她曾考慮過要不要離開前特地去熄滅本命燈芯,但想到它的作用無非是告知許然平她是否還活著,她身處哪個方向,以及死後魂魄會被本命燈芯引回去。
前兩個無傷大雅,引魂沒準還能給她多一次機會。
比起被打死當場滅魂,回遙豐宗有一定幾率能投胎重來。
當然也要準備好魂魄被拘禁折磨的可能,彆到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姬桐我問你:北方什麼最多?”
姬桐被問得莫名其妙。
“荒山最多?妖獸最多?”
“知道我為何現在才開府嗎?找到這山前我殺了不少於一百頭妖獸。”
姬桐從對方波瀾不驚的語氣裡聽出強者才有的自信。
“說句玩笑話,渡劫期的大能出山要找我也需好一會兒,他們不可能找到我。”
他愣神之際又聽見她不緊不慢地說:
“你最該擔心的是到了北方要怎麼自保,有許遙在巫燁爍不一定能及時保護你。”
姬桐不知傳音石是何時沒了光亮,等他從過去的記憶裡掙脫出來時已快到寅時。
他著急地起身要去收拾行李,結果雙腿發麻踉蹌撞到屏風。
壓抑的驚呼過後,他淚眼朦朧地倚靠在柱子上,任由淚水慢慢浸濕羽睫,順著臉的輪廓滑落。
他緩了緩,在銅鏡麵前解開衣袍的帶子,弟子袍的領口落至腰間,鏡子裡反照出他背後明顯的大道紅痕。
姬桐微微側身望向銅鏡,自嘲地輕笑出聲。
那雙凝視傷痕的猩紅眼睛滿是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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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瑤劈出三室一廳後便暫時停手。
三室分彆是寢室、煉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