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來了。”
簾外的大長突然開口,陸惜遲緩緩睜開眼睛,撩開車簾看向前方。
就見一路之隔的地方有一衣著素雅的女子正焦急奔跑著,她左顧右盼,神色慌張,看上去像是在躲避什麼人。
陸惜遲出聲問:“是她嗎?”
“是,”大長跳下車,已是蓄勢待發之態,“長相與季夫人說得一般無二,應該是的。”
“嗯。”陸惜遲低低應了一聲,放下車簾坐了回去,她表情淡然,看不出是何情緒,她道:“那就去吧。”
“是!”
*
錦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
屋子裡空無一人,寂靜無聲,隻有不遠處的帷幔層層疊疊,叫人辨彆不能是何境況。
“吱呀——”
門開了。
錦瑟抱著身體警惕看去,就見門外進來了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年輕男子,他相貌算不得出眾,卻也是眉目整齊,著實不像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大長見她坐了起來,笑著開了口,“娘子醒了。”
“你是誰!為何要綁我!”
她聲音雖大得像並不懼怕一般,可抱緊身子的手還是不停發抖,大長了然,並不惱怒,隻對著帷幔處彎身一拜,“小姐,可以問話了。”
錦瑟這才猛然看向前方,她聽到衣擺煽動的聲音,才驚覺這屋子裡竟還有一人。
女子的聲音若空穀幽蘭,透過萬千帷幔,細細傳來,“敢問娘子可是季侯爺新納的妾室?”
“我不是!”錦瑟像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縮著身子到了角落。
大長見此,寬聲安慰,“娘子莫怕,我們小姐是來幫你的。”
“幫我?你們怎麼幫我!”錦瑟抱著頭,神情幾近瘋癲,“他忠勇侯府家大業大,強搶民女,害我夫君重傷在家,我逃離幾次都被抓了回去,好不容易這次沒人發現,卻又被你們綁了來!”
“娘子,”陸惜遲打斷她,“你就算今日逃了,也走不遠。”
“你說什麼?”
陸惜遲出聲,打破了她簡單的幻想,“娘子方才也說了,季侯府家大業大,如果你逃了,那你的家人,你臥病在床的夫君又當如何?”
“那……那我帶他們一起走!”錦瑟很是倔強。
陸惜遲卻是輕笑一聲,“那看來娘子家境很是殷實,能負擔得起這一路的盤纏。”
錦瑟聞言,淚水再也掩藏不住,從眼眶中奔湧而出,“那我要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就此認命,成為那侯爺的玩物?”
“娘子何故這麼說,若是娘子願意,我可以幫你。”
一隻手從帷幔內伸出,蔥白如玉,指尖微微泛紅,她手裡端著一隻細長刻畫的瓷瓶,芙蓉花盛,似錦繽紛。
大長極有眼力見地接了過去,呈現於錦瑟麵前。
就聽帷幔後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新寵,還有些心氣兒,季侯爺如今應正是憐惜你的時候,你隻需委曲求全半月,將此物下到他的飯食當中,待半個月後,即可還你自由。”
“這……這是什麼?”錦瑟打量著那看起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