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不理會她贈與的漆扇,瞧她的眼神滿是打量,毫無警惕。
她問他,“世子可有興趣與臣女做一筆生意。”
他左眉微挑,點痣上揚,反問道:“陸二小姐,我為何要與你做這樁生意?”
“世子沒有興趣?”
“沒有。”他答得冷淡。
“世子會有的,畢竟世子想要銀子。”
“何以見得?”他似是被她勾起了興趣,聲音徐徐,緩緩出言。
陸惜遲絲毫不怯,淡然開口,“桂娘子既然被世子派去了長安街,那長安街定是有世子想要盯住的人。”
“長安街有曲三娘,曲三娘有相公曹辰,曹辰有曹尚書這位父親,曹尚書手裡有銀子。”
“而世子最缺的就是銀子。”
說完,陸惜遲調整了氣息,她再一次抬眸望向楚羨,笑得恣意,“既然世子缺銀子,又如何不願與我做上這一筆生意。”
“若是這般,陸二小姐要如何分成?”他鬆了口。
“臣女分毫不取。”陸惜遲沒有半點避諱,直直說出了心中的思量。
可她這話卻讓楚羨的神思帶了幾分好整以暇,“哦?那這買賣未免太過便宜於我。”
“世子,”陸惜遲叫住他,微涼的月光從窗欞透出,映照在她的眸子裡,竟是帶了幾分淩厲,她道:“臣女想要的,是季銘的命。”
天光黯淡,雲霧籠罩,四周模糊渙散,而少女的眼神清明如星。
她扯動唇角,低聲問道:“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楚羨輕笑移目,他將漆扇轉到身前,修長如玉的手指微微一勾,漆扇已然落到了他的掌心。
他斬釘截鐵,一錘定音,“一言為定。”
而後,城西便有了芙蓉閣。
有了陸惜遲的計策,芙蓉閣日日客滿,月下娘子名動興都,楚羨賺了個盆滿缽滿。
直至今日。
她嫁禍得宜,想必肅親王定不會讓季銘活著出了大理寺。
楚羨見她瞧得認真,喚了一句,“陸二小姐。”
陸惜遲轉麵不轉眸,下意識應道:“嗯?”
楚羨也不與她計較,隨和問道:“二小姐從前說這芙蓉閣能讓我賺儘興都富貴人家的銀子,可今日出了命案,芙蓉閣日後是何種境況都不曾得知,我又如何能夠得到我需要的銀子?”
陸惜遲這才回過神來看他,她似乎並不把楚羨的話放在心上,隻懶懶道:“東街的江南茶事是極好的地段,世子若喜歡大可以將那家店盤下來開間酒樓。”
“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為何要將店麵賣給我?”
“世子不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