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豐似乎沒有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溫柔地坐在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為她診脈。
確認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後,他才看向她:“你沒事就好。”
這過於溫柔的眼神,是謝予安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但現在看到這樣的眼神,她更多的是困惑和慌亂。
難道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對先生做了什麼?
李長豐突然抬起手,將謝予安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就往牆角倒去。
那手微微一頓,然後朝著她的腦袋伸過來。
摸了摸那努力將自己縮在角落的少女的腦袋,他笑著說:“有我在,彆怕。”
這笑容果然讓她安心下來。
謝予安很是唾棄自己,竟讓先生這般關照自己,簡直……
跟做夢一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明明應該覺得受寵若驚才是。
方才先生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顯然自己的反應讓他受到了傷害。
她怎麼能讓先生不開心呢?
不過就在她嘴角開始上揚之前,她意識了被自己忽略的問題。
“先生,我為何會在這裡?”
謝予安朝著門外張望,她不敢直接問封洲的情況,害怕讓自己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李長豐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問誰?
雖然早已料到,但一想到這姑娘隻知道擔心旁人,就有些不悅。
他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的情緒。
“三日前的夜裡,祠堂的異樣將所有人驚醒,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你和封公子倒在地上。”
“三日……”
“予安,你放心,我讓奕青第一時間將小瑞接到了醫廬,他沒事。”
謝予安感激地看向他:“真的?小瑞他現在……”
“那孩子一直擔心你,一定要陪在你身邊,不眠不休的。”李長豐笑著站起來,“今天早些時候,他終於支持不住,趴在你身邊睡了過去。”
他走向一旁的木桌,拿起托盤中的香囊:“待他醒了,我讓他再來看你。”
“多謝先生!”
謝予安激動地想要跳下床,對著這位宅心仁厚的大夫行禮,被對方按回了床上。
“你才剛醒,身子虛,尚需要多休息。”
說完,他將一個精致的香囊遞給了少女。
清新淡雅的味道霎時彌漫,讓謝予安一時有些恍惚。
這味道,很像李先生本人。
淡然、溫柔、堅定。
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和依賴。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李先生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
而她還傻乎乎地抱著那個香囊發呆。
一轉頭,就看到一張臭臉,她被嚇得差點沒有心梗。
還沒等她說什麼,李奕青倒是先說話了:“你知道你們給村子、給先生帶來多少麻煩嗎?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賴著先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予安問道。
這家夥說話的確不好聽,但她明白,他不會說謊。
儘管先生沒有說什麼,她自己也明白,她和封洲夜闖祠堂被發現一事,對於村民來說絕非小事。
她現在能夠平安躺在這裡,一定是托先生的福。
既然謝瑞沒有被他們牽連,那麼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封洲了。
都怪那家夥,非要拉著她去祠堂,才弄出這事兒,給先生帶來不小的麻煩。
但她還是擔心那個家夥。
謝予安認為她之所以這麼擔心那個麻煩的家夥,隻是不希望謝瑞失去父親而已。
絕對沒有其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