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握香 咖啡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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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在喬家,薛丞聿把喬晚帶走後,喬樂盛馬不停蹄地奉上了銀行的文件,以示討好。

喬樂盛畢竟在商場摸爬滾打,不像喬毅、喬佩珍等人沒輕沒重,喬樂盛比喬家任何一個人都明白薛丞聿的恐怖之處。

薛家三子,薛俊佑和薛琛翊,都長在港城,從小跟在薛建柏身邊,隻有薛丞聿小時候就出了國,一路在薛太老爺身邊帶大的。

據傳,薛建柏不喜薛丞聿的性格,但薛太老爺卻頗為欣賞。

因為陰鷙又散漫,所以百無禁忌、神鬼莫測,薛丞聿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出招落子,每一著都殺伐決斷,利益分明。

薛老太爺長逝時,薛丞聿穩住了英港資本,又讓X.Capital的資金盤再度擴張,如今這位閻王爺不知何時殺回了港城,神龍見首不見尾,天知道會給港區帶來怎樣的巨變。

正因如此,薛丞聿許諾的嫁妝到了,喬樂盛都不太敢接,仿佛這是一頓豐盛的斷頭飯。

喬樂盛還死乞白賴地打了好幾個電話,就差大著膽子上薛家來求情了,可電話也沒有人聽,到X.Capital總部的拜訪,秘書也都要求預約,拒不接見。

這些消息通通被薛丞聿擋住了。

喬晚到底領到了銀行保險櫃的鑰匙,在德叔的幫助下,把母親裴念琦留下的那筆嫁妝拿了回來。

那是喬晚以前見到的,裴年琦經常藏在梳妝台抽屜的首飾盒。這是她母親最舍不得的,外婆傳下來的嫁妝。

漆器盒側用玉片、玳瑁、寶石鑲了一龍一鳳,有個精致的銅製鎖扣。

“哢噠”一聲打開,盒子裡裴年琦的東西不多,但是件件精致精美,三兩玉墜,幾件珠釵,都被她整齊地納在漆器梳妝盒裡。

裴年琦是傳統的如同民國古畫裡走出來的女子,一生愛美愛潔,

現在傳到了喬晚的手裡,喬晚抖著手打開盒子,幾乎聞到了十幾年前的空氣,那樣淡淡的花香,隔了幾十年也縈繞在心頭。

喬晚把那些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又一件件原模原樣放回去。

一番折騰,喬晚看到盒子底,還有一筆不小的數目的錢,不是卡,是有些起皺的一本存折,數目不小,夾著一封倉促的信。

上麵寫著『晚晚我女,親啟』。

中段是一手蠅頭小楷,筆法纖麗,寫『浮生一世遺恨諸多,卻不悔育養我女。臨了無複孑遺,遺贈些妝奩,惟願我晚兒平安健康,遺贈私財若乾,惟願晚兒欣快自立……』雲雲。

落款則是『癸卯年正月,勿念,汝母念琦』。

喬晚是沒想到,小時候說要開香店的夢想,都被母親這樣記著,還給她存了筆私房錢。

除了那些首飾,還有一條百花綢帶,象牙白的軟綢緞上,繡了足足不重樣的一百多朵花。這是喬晚小時候不喜歡那些冷冰冰的頭飾,求著裴念琦給她做的。

裴念琦問她要什麼樣的,喬晚幼稚,說自己是百花仙子,要一百多朵花。

裴念琦也笑她幼稚,沒想到最後偷偷繡了,隻是沒有來得及在過世前給她……百花綻放,栩栩如生,最後沒繡完的花,是一枝晚香玉。

上一次用綢帶梳頭,聞到晚香、桂花香,還是裴年琦沒病之前,那是她還有力氣抬手,能把喬晚摟在懷裡給她紮辮子。

比起視覺,喬晚的嗅覺更加靈敏,記得也更久。

喬晚眼圈立刻紅了。

讀罷信箋,合上漆盒,以往的記憶夾雜著思緒奔湧而來,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形容。

喬晚才明白,她名字裡的晚字,不是母親留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了——

晚字正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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