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忌這顧忌那沒見宋錦茵上心,反倒出了一趟府,碰了個並不相熟的人替她說了幾句話,就這般著急地想要幫他撇清。
裴晏舟眸中似有散不乾淨的幽邃,慍怒鋪天蓋地地襲來,悉數落到了這個吻上。
屋內的氣息陡然升高,饒是之前並未備下炭火,衣襟散開時,也隻有一瞬的涼意。
宋錦茵被他圈住,察覺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掙紮漸停。
下一瞬,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向床榻,饒是氣急,那動作也比平日裡輕了不少。
“我說過,離他遠一點。”
薄唇貼上她的唇角,裴晏舟徹底沉淪在欲色裡。
許久,那親吻才停下,指尖從宋錦茵下巴滑過,停在她凸起的琵琶骨,暗啞的聲音帶起一陣酥麻。
“他如此年紀便能領一神醫的稱號,你真當他隻是普通人?”
“奴婢與他並無其他交集......”
裴晏舟抵著她的額,鼻尖輕碰,氣息灼熱滾燙。
見她雙眸盈盈似水,似有委屈卻不敢開口,帶著倔意地咬住下唇,他原本隻想嚇唬一下的心思瞬間消散,理智陡然崩塌。
兩人因著宋錦茵的傷,已經許久沒有如此親密。
屋外的王管家拉著倉凜站遠了一些,直到日頭漸落,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
來往送水的人輕手輕腳,生怕驚擾了裡頭的人。
直到木門打開,裴晏舟從裡頭出來,王管家才迎了上去。
“派一個人過去三房,接著她的位置幫襯三姑娘,後日宴會她若是想去,把庫房裡的新衣給她送來。”
“是,世子。”
王管家微躬著身子,察覺到此刻麵前之人身上的鬱氣散了不少,他這才鬆了口氣。
“適才收到了外頭送來的信,說是許姑娘在街上碰到了幾個紈絝,起了些衝突,世子眼下可要過去一趟?”
“誰的人?”
“盛家,太子的人。”
裴晏舟半晌未開口,陰影輪廓落在木門上,欲推門的手停了下來,裡頭似乎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該是人睡得不太安穩。
裴晏舟最終沒再推門而入,隻是抬眸掃了一眼,轉身便行入了院中。
正巧碧玉端著一早吩咐好的避子湯進來,褐色的藥汁氤氳著白色霧氣,味道酸澀刺鼻。
“世子,奴婢給錦茵姑娘送避子湯。”
裴晏舟腳步停了停,想起上次醫女的話,目光落到那藥上。
——“這位姑娘若是再不好好調養,往後難以有孕,再加之要是姑娘身份特殊要喝避子湯,隻會更有損傷,若是可以,平日裡需得好些上心才是。”
落日時的風帶了些刺骨的寒意,也徹底吹來了冬日的味道。
裴晏舟抬手,接過了那碗褐色的藥汁。
......
宋錦茵醒來時,旁側不出意外地空了下來,伸手探去,連餘溫都沒留下一絲。
她看著頂上的帳幔出了神,眼中還殘留著困倦。
這樣的事情過於稀鬆平常,實在是引不起一絲波動。
緩了許久,直到碧玉進了屋。
“碧玉姐姐。”
宋錦茵起身,察覺到自己已經換了裡衣,她微微一愣,隨即又帶笑接過了她送來的東西,仰頭一口喝下。
雖沒有了往日的酸澀,但味道卻更苦,讓她下意識皺起眉。
隻是這種東西總是要喝的,裴晏舟不會讓她有孩子,她更是不願再與他加深羈絆。
“姐姐今日不在府裡嗎?”
將東西放回托盤,宋錦茵彎著眸子看向她。
自她身子越來越好後,碧玉在她跟前的時間就少了不少,宋錦茵隱隱有察覺,興許用不了多久,碧玉就不會待在她這了。
她隻是個丫鬟,連未來主母都不一定能留下一個暗衛來陪著,何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