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笑聲起,胸膛輕微地震動,讓宋錦茵被扣住的手無處安放。
像是撥開了一層雲霧,哪怕前頭仍未見著耀眼亮色,於裴晏舟而言,也終究不再似之前那般黯淡無光。
而後便又是一吻落下。
不同於適才的急切,這一次隻是溫柔的觸碰,在那雙盈盈水眸染上怒意之前,極快便收了回來。
“莫說京都貴女,便是整個大夏朝的貴女我也不過隻聽了那麼幾個,一個嫁進了陳家,一個......”
憶起許幼宜,裴晏舟的話停了停。
那繡坊東家對許家的事,比對茵茵的離開更為上心,這其中緣由,麵前的姑娘一定心中有數。
可她不願開口,甚至這些時日那位東家來此,她也並未同其見過幾麵。
不知是避嫌,還是怕他知曉後生疑。
“罷了,不說那些,隻是我身側有沒有人,這世上誰能有茵茵清楚?”
“我不知道,世子身上也不是沒有過脂粉之氣,何必要扯上我。”
宋錦茵抿了抿唇,有些莫名的不樂意。
隻是眼下她被人抱著,不用看也知此刻的自己是何模樣,實在是有些不自在。
“世子的話既是說完了,眼下可能放開我了?”
“嗯。”
裴晏舟點頭,可那手卻一直未鬆。
許是知曉這一場後,大抵會是許久都不能同她親近,男人索性又碰了碰她的唇,一副無賴樣,滿眼的不羈之色。
“裴晏舟!”
“以後便這樣喚我,世子二字,不好聽。”
“不好聽你不做這個世子便是了!”
宋錦茵見他應了又不放,又氣又惱,既怕他真忍不住生出心思,又怕他無賴上癮,將她強行扣住。
“不做便不做,隻是現在還不行,現在不做,豈不是便宜了他人?”
聽聞此話,宋錦茵猛地抬頭看他。
可男人卻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而後鬆開扣住她手腕的手,替她將落到前頭的烏發搭回耳後。
“茵茵怎能生得如此好看。”
“你可知你適才在說什麼?”
“嗯,我說茵茵真好看。”
宋錦茵瞪他,收回沒了禁錮的手。
“好了,莫生氣。”
裴晏舟收斂了些許神色,認真地看向麵前的姑娘。
“我知曉你不願踏進那些牽扯,也知曉情意之外,你心中大抵還有其他顧慮,隻是若你真不願做這個世子妃,我也可以不做這個世子,往後你不跟著我,我跟著你就是。”
“你在逼我?”
“不是,世子不過一個虛名,我不做這個世子,不代表我不能握其他的功名。”
裴晏舟眸色深深,指腹劃過她還有些紅腫的唇角,溫柔繾綣,“茵茵,彆離開我吧,我以後給你掙一個誥命回來好不好?”
“你信我,我們不會有身份的鴻溝,我也不會護不住你和我們的孩子。”
裴晏舟每一日似乎都在想方設法地挽留她,而她卻總是留了一絲清醒。
可今夜,宋錦茵卻體會到了無法控製的心慌意亂,在男人的赤誠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