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雪玉的手躺回床榻，在昏暗之處，眼中清冷終於褪了幾分，有悲哀閃過，陷進被褥中的唇瓣也緊抿未鬆，委屈得想落淚。
可最終也隻得眼角濕潤。
她不打算哭，就算今日的身子一反常態地想讓她低頭，她也不會去哭。
恍惚中有睡意襲來，一日未進食的她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她閉上眼，眼角聚集的水霧終是凝成了一滴眼淚，滑落在枕上，沾濕了錦緞上的花瓣。
而後便是無邊的安靜，再沒有水珠滴落。
混沌中，宋錦茵好像行到了一座懸崖，同她在破舊小院時夢到柳氏跳崖的地方很像。
荒草叢生，怪石嶙峋，唯有崖邊一朵被風吹得彎下了腰的紫色小花。
她朝著那花走近了幾步，卻見柳氏突然出現在她跟前，一身白衣，寬袖隨風揚起，翩躚飛舞，瘦弱得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她停在那朵紫花旁邊，背對著懸崖，看著她笑。
宋錦茵愣在原地，聽著柳氏喚她茵茵，聽著她唱起了幼時哄她入睡的曲調，原本的不適好像逐漸散去。
小腹未再有難受，在柳氏的輕哄中，宋錦茵終是得了片刻的安穩。
可那安穩卻是極短，在曲子落下後，柳氏同她道了句對不住，還抬手想碰一碰她的臉，可那動作最終還是停在了半空，隻換成了一句盼茵茵平安順遂。
話音還未散去，柳氏便同曾經的那場夢一樣，轉身跳入了幽暗的深淵。
崖邊再也不見任何身影，唯有越來越大的狂風，將那朵紫花吹得稀碎。
殘破的花瓣飄散四處，而後徹底消散在風裡，像極了適才跳下懸崖的柳氏。
巨大的驚慌將宋錦茵席卷，她動了動唇，喉間像是被什麼掐住，發不出聲響，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憋悶。
掙紮幾許，她才猛然驚醒。
“姐姐？”
雪玉聽見動靜，揉著眼進來，見她從床榻上坐起，大口喘著氣，睡意一下便散了個乾淨。
“姐姐可是不舒服？我馬上去請大夫！”
“不要去。”
宋錦茵下意識伸手想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