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牽過她的手握住,才順勢看向了旁側那幾個重新低下頭,因著他走近而不知所措的瘦弱孩童。
年歲不大,身板也瘦了些。
隻是雖做著乞討之事,但目色卻是純淨,瞧向他的戰馬時,幾人眸光也還算有點誌氣。
若如今開始操練,倒正是好年紀。
“倉凜。”男人收回打量後開口,“帶他們下去,是繼續以乞討為生還是想搏條出路,讓他們自己來選。”
幾人聽罷猛然抬頭,不敢相信貴人竟會親口給他們指一條路。
連宋錦茵也滿眼驚愕,不知男人是何意。
耳畔傳來孩童惶恐的感恩,裴晏舟擺了擺手,牽著宋錦茵轉身。
“若吃不得苦,沒人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
樹影下偶有輕風吹過,帶來春日的清香,裴晏舟沿著邊緣走向馬車,替她倒了些水。
和好之後男人依舊還是忙得不見人影,唯一的不同,便是守著她睡著的地方,從院中改到了屋內。
直到這一兩日得了些閒,男人才趁著中間的空隙來尋她。
雖然還是平日裡那副神情,但越發黏人的厲害。
“適才你讓人將他們帶下去,可是因著我?”
宋錦茵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其他事倒是無妨,但帶人這等事,若是瞧誰可憐便將人領走,往後不僅難論恩仇,還會引發躁動。
誰都想無端端被貴人瞧上帶走,擺脫當下的苦難。
但並不是誰都能吃那份苦,也不是誰都能背得起那樣的責任。
“一開始是瞧見你眼裡生了心疼,想著玄衛裡多養幾個小子,也算不得什麼事。”
裴晏舟放回水杯,拭去她唇角水珠,無謂笑了笑,“但後來見他們的那雙眼裡不同於其他乞兒的麻木,一時便改了主意。”
麵前的姑娘仰頭看他,飄下的春花正好落在她烏黑的發髻。
男人晃了一瞬的神,遲遲舍不得將那花瓣取下。
“改了什麼主意?”
直到宋錦茵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
“不送去玄衛,而是送進軍營。”
裴晏舟眸色溫柔,“他們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