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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勝帶人上前收繳子彈, 教官也過來認領“屍體”。

紅隊成員插上白旗後, 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他們。就算到現在,也不大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沒看見人影的時候他們萬般小心,仔細籌劃每一步,猜想每一種可能。

遇到第一波攻擊,依舊保持防備,知道或許還有埋伏。隨後果然出現了第二批敵軍,攔住他們的上路。再之後第三批, 聲勢浩大的前來支援。

他們終於鬆懈了, 於是最後被包圍殲滅了。

或許是因為一切來的太快, 讓他們沒空去細想。

可是, 如果站在開始的角度看, 他們不明白自己究竟從哪裡開始錯。一切不是順理成章的嗎?

“走吧,不要留戀這裡。”教官在旁邊說, “底下有許多你們的兄弟, 也有許多話想對你們說。”

紅隊眾人:“……”

這聽起來的感覺不是要下山啊!

二十幾人跟在教官身後,精神一派萎靡。到了山腳, 發現這邊還聚集著大批人。紅白隊成員正在激烈的爭吵。

監控室現在被教官占領,處於超載的狀態。他們隻能根據統計這邊的人頭數變化來猜測山頂的情況。於是統計後排密密麻麻的人群,各個麵紅耳赤。

和山上的情況截然相反,這邊白隊占據絕對的人數優勢, 狠狠打壓紅隊的朋友。

果然,出來混, 總是要還的。

“誒,人來了,快過來!”遠處的同伴看見他們,朝他們招手:“你們什麼情況啊?我們下山的時候白隊都成什麼屎樣了,竟然又變成了這樣?剛剛是發生了什麼慘案?你們自爆了?”

眾人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又覺得有千言萬語想要細細傾訴,過去還了裝備,然後大倒苦水。

紅隊排長感慨道:“沒想到啊,白隊內部怎麼那麼混亂,連總指揮都換人了的?”

眾人紛紛道:“怎麼可能!紅白陣營戰怎麼可能換指揮!”

所有的規則,都是圍繞著總指揮製定的,保證他的地位決定性。你說結果總指揮換人了?

少數在先批突圍中陣亡的白隊隊員,看透了所有的真相。他們默默長歎一氣,遙望遠方:“那是當然的,我白隊指揮權已經轉交了。現在的總指揮是連勝。”

排長拍手,恍然大悟:“哎喲我去!原來是這樣!”

旁邊人怒道:“什麼這樣啊?這樣是什麼樣啊!”

眾人信息不流通,完全雞同鴨講。

從目前統計的數據來看,白隊還有一戰的可能。雙方數據都已經穩定下來,尤其方才紅隊直接少了二十四人的操作有點騷,讓原本已經絕望,甚至被紅隊恐嚇要拿負兩百分的白隊燃起了無限的希望。

他們實在是太想知道,白隊是如何完成這次驚天逆轉的了。可就是盯穿了上麵的數字,也看不見山上的情形。

連勝就是他們的英雄啊!

雖然他們甚至沒有正式見過這位同誌的臉,但連勝會在大三這個意料之外的學級,從一個意外之外的專業,轉入軍事學院,就是命運的安排!

天!不!亡!我!

“以前我一直不相信指揮的水平,和他們對戰局的影響,現在知道我錯了。”

“不,我一直相信,但是我不相信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水平會有這麼大的差距,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不不,你們說的我都相信,但是我不相信指揮靠的是天賦,一個外專業的學生能有這樣的水平,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幾人憂傷道:“現實教做人。”

他們已經不需要高強度的訓練了。之後的兩天,預留給他們休整。練習一下走方陣,順便上幾堂理論知識課,看科普教育片,學習軍歌,再準備晚會的事情。

所以在比賽徹底結束之前,他們是自由的,不會有人過來轟趕他們。

紅隊排長看著遠處,發現前方場地中央還倒著一個人,穿著厚重裝備,帶著紅隊的標示,撲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擦了擦鼻子,問旁邊人道:“那貨誰啊?”

他兄弟說:“你們隊的方見塵。”

排長:“額……”

排長走過去,在方見塵旁邊蹲下,推了他一下:“你還不去脫裝備?”

方見塵深深歎了口氣:“我的青春到這裡結束了。感受一下它的餘溫。”

排長安慰說:“我剛剛也被她套路了。你又不是一個人。”

方見塵輕飄飄的朝他看了一眼,說道:“你的愚蠢,不是還在正常發揮嗎?”

排長:“……”

排長擼起袖子:“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方見塵像活蝦一個彈跳掙紮:“啊——!”

此時山上,眾人迎來中場休息。

十二點的時候,教官會在各隊勢力陣營的後方發放食物。兩邊都選擇暫時偃旗息鼓,食用午飯。

連勝指派了幾個人過去搬運,然後抽調一半的人手,拿著麵包跟水,邊走邊吃,往山頂靠近。其餘人繼續原地休整。

零傷亡,拿取了對方二十四人,一整個排的人頭。這戰績尤為傲人。

此時白隊氣氛融洽,已經走出之前的陰霾。摩拳擦掌,興致勃勃。

蔣嘉柯不知道連勝讓另外一半的去做什麼,看她一個人坐在石頭上吃飯,忍不住靠了過去。

蔣嘉柯問:“你是臨時想出來的計劃,還是早就有準備?”

如果是早有準備,他心裡會好受一點。如果是臨時,那就太可怕了。這是怎樣的臨場應變能力?

連勝握著麵包,慢慢吞咽。聞言答道:“光看書是學不會打戰的,因為這世界上從沒有兩場一模一樣的戰爭,也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指揮。天氣、地形、人,隻要它們不一樣了,整個戰局就是會不一樣。”

蔣嘉柯說:“這個我當然知道!”

連勝喝了口水,慢悠悠跟上一句:“哦。”

蔣嘉柯:“……”

蔣嘉柯挪挪屁股,說道:“你能不能彆陰陽怪氣的?”

“如果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多說了。”連勝扭頭看著他說,“我想你已經明白,你之前讓我給出的評價就是,一無是處。”

蔣嘉柯心口一痛,老血險些噴薄而出。為什麼非要過來找虐,自己怕不是有病?

他站起來,直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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