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可是短距離衝刺的速度,而且她不停的在變化方向,提速幾乎是瞬間的。前方有障礙物時候,那種迎麵而來的壓迫感,就足夠駭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克服。
甚至到了後麵,他們有種越來越快的錯覺。
眾看客陣陣驚呼,頓時激動起來,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移不開眼。沒想到到最後,還可以看見這麼精彩的一幕。
那些原本覺得索然無所,準備離開的人,這時看著她的眼神中帶上了一股深意。
故意的吧?這個討厭的人。
那聲聲沉悶的撞擊聲,似乎一下下敲在他們的心口。
他們很想支援連勝,但仔細想想,目前的狀況還是不敢報以過多的希望。
“她這是做什麼?難道想光靠兩條腿踢開重裝機甲的防禦?”
“連勝代表著奇跡!”
“這個真的奇不了。不然玩重裝的人都可以去砸三夭了。”
“剛剛也說的奇不了哈哈哈!”
所有人都認為連勝之前在收斂實力,因為前後的差距太大了。
嚴朔也是這樣認為。
他保持著姿勢,眼底爬上血絲。他抬起頭質問道:“你之前故意讓著我?想看我笑話?”
連勝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連勝並沒有隱藏實力。她認真對待每一次對戰,隱藏實力做什麼?
每一位對手都應該尊重,如果無法全力出戰,就是對眼前這位對手的不尊重。何況鬆懈與輕敵,從來都是對戰中的大忌。
想著常勝不敗的人多是好高騖遠。未來瞬息萬變,天底下沒人能預測的到,她隻想認真的贏下眼前的勝利。
之前選擇不斷進攻,是為了試探嚴朔的身手。她對他了解的太少了,需要先摸清他的攻擊技巧。否則,拖長了時間,也依舊有可能會被他的長劍壓製。
她認為自己受到的每一次傷害都是有意義的,沒有所謂的隱藏的說話。
隻是,在她被拆卸後,腳步遊走起來,發現這成了一件好事。
上身重量減輕,重心自動下移,整台機甲動作自動變穩,操作起來反而更加簡單。
每天要跟著亮亮的燈泡長時間練習,還要完成超亮的燈泡布置的額外訓練——高速的適應程度。
高速是可以適應的。
先前在繞場跑的時候,她就在不斷的提速,讓自己的大腦和速度逐漸接受景物的變化。
應該這樣說,她是進入狀態了。
連勝再一次上攻。這次她沒有踢向力拔的胸口,而是踢中了他的頭部。
頭部的感知裝置,在受到兩次重擊後終於損毀。
機甲頭部損毀並不致命。畢竟那不是真正的頭,隻是一個安放傳感器的部位而已。
隻是,頭部的視角被破壞了。
因為一個裝置視野範圍有限,無論是高度還是廣度。所以機甲身上會在各處安裝多個探知裝置,修整後再傳遞給駕駛員。
缺少了頭部的裝置,嚴朔的視野和高度瞬間發生了變化。
連勝順著它的頭部,繼續強攻。
關節是機甲最脆弱的部位,如果連勝可以從哪個地方破開機甲的話,那麼隻有頭部了。
嚴朔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不再掙紮。
連勝於是也停了下來,站在他的麵前道:“喂?”
嚴朔沒有說話。
“喂?如果你認輸了,麻煩選過退出。因為我也很累了。”連勝扭了下脖子道,“哦,謝謝你的指導。你是我……嗯,在聯盟遇到過最優秀的劍客。”
嚴朔道:“劍客……?我討厭劍。”
這是連勝第二次……或許是第三次,聽他說討厭了。但是她不明白。
“一個討厭劍術的人,是練不到這種地步的。”連勝說,“劍術是不會騙人的。你可以問它。”
一個練劍的人,會對劍產生特殊的情感。仿佛那就代表著自己的一生。
隻要產生一點抵抗的心理,他就會想要退卻,就會遇到瓶頸,不可能練到這個地步。
因為需要練好一把劍,需要的不隻是時間和技巧而已。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每時每秒的做著自己討厭的事情,並且想到未來數十年都要做著這樣的事情,那他一定會瘋的。
嚴朔沒瘋,所以他心底其實不討厭劍。
嚴朔愣了一下。一道同樣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劍術是不會騙人的。你用了幾分力,做了多少努力,都會在你的劍術裡體現出來。沒有人比它更誠實。你想知道自己走到什麼程度,你想知道你付出來多少。你就可以問它。”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父親為何如此鐘情於劍術。
以前他也喜歡過,因為他覺得父親使劍的樣子太富有魅力了,可當他知道這份魅力背後要付出的東西的時候,他猶豫了。
“你太厲害了。這麼小就能打出這麼厲害的劍,你就是一個天才!”
“西方劍術太酷了!聽起來就好厲害!我要學多久才能像你一樣?”
“太好了你都不用上學,你不知道上課多累。我也想留在家裡練劍啊。為什麼我爸爸不這樣要求我呢?”
“……”
不是的。
隻有他的劍知道,他用了多少努力才做到這樣。
隻有他的劍知道,自己今天又有怎樣的進步。
他不是一個天才。他一點也不輕鬆。
他已經離不開西方劍術了。那就是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不需要向彆人講述自己有多麼厲害,自己付出過多少的努力,他隻需要用他的劍就可以了。
他討厭嗎?
連勝發現這貨又不動了,於是喊了一聲:“喂,兄弟?”
她抬起腳,對準他的機甲殘缺的頭部:“不說話,我踢了啊。”
嚴朔直接點了退出。
係統宣布比賽正式結束。
連勝憑借著兩條腿,最終戰勝了一架重裝機甲。
結果出來的一瞬間,評論區無數人為她刷屏歡呼。
這是他們見過的,外觀最特彆的一位勝利者。
指揮係的課堂上,孟江武激動握拳,當場站了起來。大聲喝道:“靠!掌聲在哪裡!”
周遭一陣安靜。
鄭磊捂著臉,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孟江武才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不敢抬頭,默默坐了下去,然後力氣光腦放在前麵,整個人要往桌子下麵縮去。
“這位同學。”講台上的教授推著眼鏡道,“你在上課玩光腦,我忍了。你情緒激動,我可以理解。年輕人嘛。但是你還要我們配合聲援你,不大好吧?”
孟江武連連點頭:“您說的對,我錯了。您請繼續。”
鄭磊扭頭對他道:“謝謝你。”
孟江武哼道:“乾嘛?!”
鄭磊吐出一口氣道:“如果不是你叫出來,我可能就要叫出來了。”
“……”孟江武心傷累累,“滾!”
一個嚴朔,一個季班。新晉的兩位熱門決賽候選,竟然都在一天之內被淘汰了。
今天的比賽實在是太讓讓唏噓。才是選拔賽的前期啊,可以預想到後期和決賽應該是諸神之戰。
逐個分析,今年的學生素質,實在是高的變態。
眾人並未替嚴朔感到有多可惜,因為決賽肯定還會有看見他的機會。
選拔賽的決賽隊伍,是以五加一的形式進行的,隊伍可以額外邀請一個人參加。當然如果入選決賽的人數大於五,也可以直接邀請自己其他的入選戰友參戰。
國防大學不可能放過這個高金挖來的種子選手。這位可是團隊指揮啊。
不過,連勝的實力,他們必須要做重新評估。
之前當她是機甲新手,隻是有著更多的近戰技巧,現在看來,她對機甲的把握應用,已經是爐火純青,堪比專業了。